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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所有,阿秀怔怔立了會,復又灑脫轉身。她一襲紅衣如火,翩然之間,那團火似四處燃燒,隱隱約約升騰起些彌矇水汽,將她襯得好似個凌波仙子。
見她如此,顧懷豐不再挽留,他靜靜立在廊下,聽著天地間潺潺雨聲,不知發著什麼呆。直到王二忙碌完,恭請上路時,他才回過神。顧懷豐坐回車裡,換了件乾淨白袍,最後,掀起車簾,看了這座破廟一眼。
他好像忘了些事,可至於是什麼,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黑色馬車漸行漸遠,而那角支出的暗黃飛簷,也慢慢消失在顧懷豐的視野之中。
待那輛馬車徹底沒了蹤影,旁邊樹林子裡才鑽出個紅色人影。因雨勢太大,她身上的硃紅裙衫全都沾上了水,變成深紅色,齊眉穗兒亦淋到一些,此刻溼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實在是狼狽不堪。
這人,正是號稱先行離開的阿秀姑娘。
如今這副慘淡境況,她不由得哀嚎,自己這是逞什麼強,賭什麼氣呢?那人再迂腐,腦子再呆,也說要送她去前頭的岸頭鎮,如此還能借機在他身旁多探探訊息……現在倒好,阿秀渾身上下仔細端詳一番,繼續嗚呼:這身子,還不知禁不禁得住大水浸泡!
她生生洩氣,自己運勢真是差到極點!原來做鬼,雖可以來去自如,但總是羨慕旁人有個身形,現在好容易求師父給了具木頭身子,反倒碰上個千年難遇的大雨,真真是舉步維艱。哎,煩透了。
思量半晌,阿秀重新返回那破廟裡,安心等待這一波雨停。這一等,便又多等了三五日,等雨勢漸漸收住,天空灰濛濛的,她一個人方悽悽慘慘上了路。
一個孤身女子,紅衣勁裝已惹人注目,偏偏行為還詭異無常,常常令人噴飯抓狂。
這一路來,阿秀漫無目的,只是哪兒男人多,她就往哪兒去,上至八十耄耋,下至三歲小兒,都不願放過。稍鎮定些的,罵一句有病也就算了,那些個不經嚇的,見一女子硬要湊過來,已然是抱頭鼠竄。直到有個澡堂子,忍無可忍轟她出來時,洛水一帶便起了個流言,說是有個紅衣瘋婆子,專愛偷看男人洗澡!
偷偷摸摸換下紅衫,更成一襲粉色,阿秀繼續沿洛水,淡定往前。可她找來找去,哪怕離他們再近,她的胸膛始終空落落的,不斷提醒著自己是鬼這樣一個的事實。阿秀也不氣餒,常自我安慰,這千百年都熬過了,還在乎這些時日?
阿秀身上沒什麼銀兩,她雖然可以不吃不喝,但有了人形,也時常會覺得累。這日夜裡,她仍舊宿在一座破廟裡。
正照常盤腿打坐調息,一股極強的力量陡然破門而入,直接迎她罩門襲來,很是兇悍。凌厲間,阿秀淡然睜開雙眼,右手握住油傘,傘柄處的青色之氣盛了許多。
一黑衣人影,勁躍至她上方,手執一柄明晃晃的長刀,就要當頭劈下,阿秀連忙以傘相擋。那把不起眼的傘也不知是何材質,竟硬生生吃下這一記生砍。藉著這股力道,她飛快掠後幾步,運起周身之勁衝開傘面,那股青色在傘柄上緩緩流動,好似活了過來。
阿秀原先遊蕩世間,是憑著一身化為厲鬼的煞氣。後來因緣際會,拜入師門,她資質太過愚鈍,便只跟著師父學些幻術口訣心法之類的小玩意兒,而阿秀每日唸誦清靜經,體內煞氣也一併壓制下來。
現在,嗅到一絲以命相搏的危險,她隱藏下的那股戾氣,好像又開始蠢蠢欲動,慢慢散發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怎麼具體研究過的靈異鬼怪,這文純屬自己腦補
☆、拉風的配角
阿秀周身泛起瑩瑩青芒,雙目赤紅,皆是戾氣作祟。
迎面而來的那柄刀,長約莫五尺,寬一寸二分,刀鋒上閃過一絲寒光,暗沉的夜幕中,映出被黑布矇住的臉和一雙蜜色眼眸。
阿秀輕輕一笑,破廟之中縈繞的檀香更濃,盤著的髮髻已經散開,此刻幽幽地披在身後,紋絲不動,伴著那些青光,襯得她猶如個真正的鬼魅。不待遲疑,阿秀執傘掠上前去,兩人戰到一處。
黑衣人手握長刀,耍得是虎虎生風,花樣百出,讓人眼花繚亂,阿秀一時應接不暇。她出招沒什麼固定式樣,一切都仗著厲鬼時的本能,那把油傘或檔,或挑,或旋,上下翻飛,靈巧地像是乳燕。二人一路鏖戰至破廟院中。
月色清輝,照得這番膠著,不像是搏命,倒似某種動人心魄的舞蹈。一連鬥過百來招,雙方不分勝負。只是如此拉鋸之間,阿秀身上的青芒,漸漸消去,唯獨雙眸,還是那般駭人。
黑衣人看準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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