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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江在她先前打量的時候就猜到了她的意圖,此時,他冷冷笑了,吐出兩個字“做夢”。他匆匆往回走,街上的路人見他一身黑衣,又板著張冰山臉,不自覺地就讓開了一條道。
明英心裡只惦記著去見師父,也懶得再管阿秀與顧懷豐那些情情愛愛的私事了,他連忙跟上前面那人,啊,不,前面那個鬼。
唯獨阿秀舉步不前,而是往後痴痴看去。
前一次下船時,顧懷豐已經寫信回京城,早有家僕趕著馬車來東州接他回京。
懷豐踩著軟墩子踏上車,正要掀簾而入的時候,他終於滯住身形。從剛才下船到現在,他再也沒法忽視落在身上那道的目光。順著這道灼熱的視線,他抬頭回望過去。
隔著那麼多的人潮,視線撞在一起,情不自禁地交織糾纏。到了分別的這一刻,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打量。
她穿著初遇時的紅裙,盤著那夜的少女髮髻,明明是豔若嬌花,偏偏臉上表情怯生生的,彷彿下一刻,她就會說“顧公子,我叫阿秀”。
他真的是捨不得,卻非得要捨得!
顧懷豐笑了,眉目舒展,雲淡風輕,格外好看。
這一別,也許是千山萬水的距離,也許就是永生永世的人鬼殊途。他們的緣分太淺,淺到不過須臾之間,淺到他想珍惜都沒有機會。如果這注定是個黃粱一夢,眼見著很快就要夢醒了,他也只想讓她記得自己最美好的韶光。
忍下上前相擁的衝動,顧懷豐咬咬牙,探身坐進了車內。
簾子隨風而動,一上一下。
曾幾何時,有個姑娘坐在車前,替他擋去了寒風。她一回頭,就是天地間最明媚清亮的笑靨,還有那一連串的晚山,一句句喚進他的心裡,一點點扎下了根……
真是傻得可以!
懷豐依舊笑得很好看,只不過這一回的笑意裡添了七八分的苦澀。秋風吹進來,迷了他的眼,氤氳悄悄爬上來,那顆淺痣便又化作了酸楚的淚珠兒。
……
直到顧府馬車沒了蹤影,阿秀才低頭默默往前。
師徒幾人在約定的地方見了面,開心自不必提。明英嘰嘰喳喳地,將他和阿秀下山之後的經過都說了一遍,待說到阿秀傷勢時,他更是手舞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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