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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夜晚還是沒有星空,路召啊,等找到張技後,就帶我離開這裡吧,離開A市,去哪裡都好。
我不怕沒有未來,我願意賭一把,我不想再做一個膽小懦弱的慫包。
我需要陽光,需要雨露,需要擺脫那些陰暗低潮的世界。
我需要正視自己,需要給那些情感一個交代,張技說的沒錯,我該好好的去愛一個人,無論他曾有過怎樣的故事。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將那些話說出口,還來不及演練一番,那故事就有了其他的走向。
偏僻小鎮有著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路召被一個個子不高且看起來年齡不大的人拖到了一旁說著話。
風聲太大空氣的水氣太過冰冷,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縮著腦袋,風聲偶爾夾雜話語傳了過來。
……路哥,大哥不是送你回學校了麼?
……大哥不是讓你暫時不要出現在圈子裡?
……後天有一場機動車比賽,在意人谷口,不知道那小子怎麼得罪了洪老大。
……贏了沒獎勵,死了活該,可是那樣的比賽幾乎就沒人能贏!
風聲時大時小,那些話語也斷斷續續的,怎麼都接連不起來,可那幾個字就那樣直直的砸向了我。
幾乎沒人能贏!
我的腦子裡嗡的一下全部都空白了開來,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又或者是被抽走了腦細胞。
心底撲騰出個水泡,然後噗的一聲,破了。
我鬆開手讓冷風從我衣服的下襬灌了進去,那肆虐的張揚的氣體席捲著那些伶仃的溫度。
張技,你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就這麼大點的地方,我就是找不到你呢?
眼皮突突的跳著,我感覺腦門上的青筋也跟著一起跳,跳得我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你現在離開這裡還來得及,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偏僻的小鎮邊角,路召的聲音突兀的傳來,轉過頭,空氣裡只剩了他一個人。
四目相對,夜裡的溫度似乎又降了許多,冷得我直哆嗦。
“我不走。”我倔強的迎上路召的目光。
“池貝,這座小鎮,就是個巨型的沼澤。”
“就算這是個巨型的沼澤我也要留下來,直到找到張技為止。”
“張技被洪甲午的人帶走了,你是覺得自己有能力帶他走?”路召斜著眼睛看向我,眼裡是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結了冰,又像是噴了火。
“至少在今天和明天他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大不了玉石俱焚!”
“他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麼?!”
“那周小沫對你重不重要?!”
四目相對,劍拔弩張。
冷風肆意,其實我多希望下一場雪啊,最好是鋪天蓋地的來,埋葬下這塊暗潮發黑的土地,掩下這些已經沒了任何意義的爭吵。
“我沒有要求你留下來。”我開口嘲諷路召,甩開他的手從兜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而後我聽見了自己清冷的聲音。
傷人,透骨的冷。
路召,這是給你的路費。
我感謝你帶我來到這裡,而我,要麼和張技一起離開,要麼就陪他死在這裡!
夜太涼,涼得我只能看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腦海裡是雙冰冷的眸子。
我抬了一把殺豬刀,狠狠地又往各自的心臟補了一刀。
我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某顆心臟被抽空了開來,那些情緒來回拉扯我,扯得我倒抽了好幾口冷氣。
好好說話會死麼,不刺痛對方會死麼?!
你有沒有見過生長在夜色裡的花,靠著黑暗滋生的養料,頑強的並茁壯的生長著,
從一開始的豆粒般大小的種子,浸透、膨脹,最後生根發芽。
不同的養料滋養出不同的花來,吸收寂靜和孤獨的的依舊開在角落裡,無人注意,無人觀賞。
吸收傲慢與張揚的立在冷風中,哪怕是最黑暗的世界也都揚起頭顱,彷彿在與全世界對立著。
而那些在黑夜裡閃著豔麗的光卻張著血色大口的,是吸收了刺痛與背叛,最美麗的外殼卻有些最最致命的殺傷力。
我心底滋生的陰暗養育著一顆毒瘤,它會越長越大,大到要除了它必須把我的整顆心都挖了開來,然後暴露在空氣裡任陽光暴曬。
作者有話要說: 又開始水水水,說實話我還是捨不得讓事情發展得太過突然,或許你們已經想到了故事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