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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會兒,身邊姑娘們紛紛站起,三三兩兩的朝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走。
她也跟著站了起來,卻不知該不該跟著過去。
猶豫間一個親兵向她走來,道:“小竹姑娘,我們將軍請姑娘過去一趟。”
白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時子涵已從那小帳篷出來,站在軍營一角負手而立的望著她。
銀亮的鎧甲在火光下發著光,光暈隱去了他頭盔下的面容,看不清喜怒。
等她走近,朝她笑了笑,笑得甚是不自然,不如先前那般隨意。
白筱眉頭一蹙,怕是沒有好事,“將軍找我?”
子涵點了點頭,揮手打發了親兵,乾咳了一聲,“剛才的事,我們還沒談完,現在接著談。”低頭看了看她縮在身後的手,“還需要紙筆嗎?”
白筱一翻眼皮,“將軍的藥,靈驗得很。”、
子涵“呃”了一聲,“果然靈驗得很。”尋思著該怎麼跟她開口,容華那個無賴的說法著實叫人為難,難道也跟著他無賴,說你反正被人家賣給我們,我
就不能放你走?這麼沒臉沒皮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白筱見他神色閃乎,欲言又止,眉頭慢慢擰緊,如果他願意放自己走,根本用不著為難,“將軍的意思是?”
子涵望了望角落的帳篷,二百匹追風啊,心一橫,“你說你會彈琴?”
白筱眉頭一鬆,原來他對她開出的條件並非全無所動,“將軍軍中(原文是“宮中”)可有琴?如果有的話,我彈上一曲,將軍便能相信民女之言。”
“軍中哪有那東西。”子涵啞然,他終日帶軍打仗,軍中哪能有那些供人取樂的玩意。
“那……將軍要如何讓才能相信民女的話?”
“也沒啥信不信的,你以後也不用服侍那些來使,就彈琴掙錢,每個月交二十兩銀子給我便是。說來說去,做個樂師,只有兩個地方掙錢,一個是青樓。
二便是宮裡,你這摸樣去青樓甚是不合適,那你就在宮裡彈,如何?”他一口氣把話說完,肚子裡把容華里裡外外罵了個遍,他頂天立地的一個男子漢,被那
容華弄來誆人家一個小姑娘,這是什麼事?
如果不用服侍人,只是當個樂師彈彈琴,南朝宮裡的卻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南北朝同在一個京都,但宮女無需四處奔走,北朝中人又有誰會想到她
能躲在南朝宮裡,至於容華為何要她進宮,便只能去問容華了,笑了笑道:“這宮裡做個樂師倒是無妨,問題是將軍位居高職,難道會窮酸到需要這一個月二
十兩的銀子使?”
子涵一愣,他知道這批女子進宮,月俸是三十兩,於是他就隨口謅了個二十兩,壓根就沒想過要她這銀子,被她這麼一問就懵了,抬了手,用手臂遮了半
邊臉,掩(中間看不清楚)的尷尬,咳嗽一聲,胡亂道:“積少成多。”
白筱偏了偏頭,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形容,“如此看來,這事將軍可是輕車熟路。沒少做。”
子涵被一口氣,嗆得差點岔了氣,臉上紅紅黑黑煞是好看,一陣的咳,暗裡將容華更是罵了個透徹,聽白筱又道:“將軍保重,別為那二十兩銀子傷了身
子。”
更是哽得難受,好不容易止了些咳,瞪著白筱道:“休得胡說。”瞪了她半晌,蹙緊的眉頭反而鬆了,用她這刁鑽性對付裡頭那位,想必有趣。
不過那二百匹馬還沒親眼看到,這事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
“天也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明天一早還得趕路。”他怕白筱又說出什麼驚人之言,不等她回話,便伸手招來親兵,“帶小竹姑娘下去,在女帳內,給
她安置個住處。”
說完看著白筱以袖掩鼻,又自咳了一聲,腳下故作沉穩,轉身慢慢走開,到白筱看不到之處,連垮了下來,恨得磨牙……容華,哼……好樣的,今日害他
出此大丑,這帳以後慢慢再算。
白筱在女營因為她是將軍親自交代安置的,所以親兵對她也十分照顧,分了她一床半新的乾淨的被褥。
仍坐在一處閒聊的姑娘們偷睨著她,小聲嘀咕,瞟向她的目光或羨慕,或嫉妒……
白筱對這些姑娘的嘴碎不感興趣,也不願與這些人走得太近,以免被人發現什麼,只要走一句口風,怕就是埋下的殺身之禍,索性繼續當著啞巴。
她不說話,那些姑娘自也不會來尋她嘮嗑,也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