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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師弟突然停住了。我上前推了他一把,扶著他的胳膊喘了口氣兒,才抬頭問道:“幹嘛停下?”
師弟低頭瞧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些稀奇。
“師姐……”師弟抬手指了指前方,“阿,阿寂哥哥。”
“恩?”我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十步開外,月白的衣袍映照在緋紅的霞光中,墨髮青年靜靜站立著,唇邊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沉靜淡然,與這灰突突的錦岐山很是格格不入。
我驚了驚,抬手擦了擦眼睛,再次望過去時,那人已經來到了我的跟前。他抬手,動作極為自然的理了理我額前因趕路散落的碎髮,又笑了笑,看了眼我師弟,又將目光轉回到我臉上,“剛想著上山去看你們,怎麼下來了?”
我呆呆的望著他,聞著他衣袖起落間淡淡的瑞腦香,張了張口,卻緊張的說不出話,我將求助的目光撒到師弟身上。師弟啊了一聲,替我回道:“師父叫我們下來歷練歷練。”又問道:“對了,阿寂哥哥,小語她……還好嗎?”
微微怔了一怔,蕭瑟看向師弟,目光卻突然變得有些悲涼,沒錯,就是悲涼,我突然覺得,他似乎該有許多話要同師弟講,關於那個“小語”。
然而他卻只是嘆了嘆,點了點頭,以淡淡的語氣回答:“她很好,你不必掛念。”
師弟沉默了,蕭瑟也不再說話,三個人就靜靜的立在山間餵了會兒蚊子。
終於還是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靜,我拉了一下蕭瑟的袖子,問他,“阿瑟,你怎麼來了?”
他明顯一愣,隨即挽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我去蜀山辦事,聽說你回來了,剛好過來看看……你,叫我……阿瑟?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了。”
我點了點頭,瞥了師弟一眼,有些害羞的說道:“他們都說,你是……你是……那個什麼……我師弟說他們都叫你阿寂哥哥,我覺得要有些不同,所以,就叫你阿瑟了。”
他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卻突然垂眼看著我,“長歌,我是那個什麼?”
“恩?”我驚奇的抬眼,正瞧見他眼中深深的笑意,隨即也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我嘴角動了動,“就是……就是……”突然瞥見師弟捂著嘴肩頭一聳一聳的,我才驚覺受到了調戲。就這麼著被未來的夫君調戲了,我頓時羞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往地上瞅了一眼,也沒見著有縫隙兒,蕭瑟和師弟還在笑,我咬了咬牙,捂著臉,一面往前跑著,一面喊道:“不許笑了!不許笑了!”
身後又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聲,帶著笑意的聲音同時也追上我的肩頭,“好,我不笑了。長歌,你慢點,天色暗,小心摔跤。”
他這話音剛落,我便腳下便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成了狗啃屎的模樣。
“真是個烏鴉嘴啊……”我一面嘟噥著,一面抬手捂著摔的生疼的前額。淡淡的瑞腦香慌慌張張飄進我的鼻子,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卻驚覺眼前一片血紅,將捂在額前的手拿開,竟然是滿手的鮮紅。
“長歌……”伴隨著濃濃歉意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月白袍子伸到我的身前,一雙蒼勁白皙的手突然握上我的手腕,“你,你流血了……”
一面說著,一面抬手來查探我的傷口,他皺著眉看了片刻,從袖間掏出一塊帕子摁在我前額上,輕聲道,“自己摁著,我抱你去前面村裡再做處理。”
還沒待我反應,他便俯身將我抱了起來,又皺了皺眉,嘆了一句“你太瘦了”,就急匆匆的往前面村子裡走去。
他這番動作,我頓時就有些怕了,從小到大我在這山上跑來跑去,也不是沒有傷過,比這樣更慘更狼狽的時候也有過,可在師父“小孩子磕磕碰碰很自然不必當回事兒”的觀念影響下,我並不覺得流血這事兒有什麼稀奇,但如今見他一臉緊張大驚小怪的樣子,我竟有種“是不是我摔到哪裡可能會流血不止直到死去”的感覺。
到村口時,額前的疼痛已經蔓延了整個腦袋,我覺得有些暈,於是更覺得自己這次摔的有些重,可能要死了。想想自己的經歷可真是悽慘,打小被親爹老子追殺,在灰突突的只有杉樹的山上過了六七年,若不是有師父和葉大哥,我也許就已經成為荒山中的孤魂了,如今終於熬出頭要嫁個長得很好看的夫君了,結果在他的“烏鴉嘴”之下,竟然要摔死了。
這樣想著,頭疼愈加劇烈,眼中不知何時就蓄起了淚水。在蕭瑟抱著我進到一間院子中時,我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迷迷糊糊的問他,“阿瑟,我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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