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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扭捏,她的舉動泰然自若,世故深沉得讓崔玄不敢小覷。
“從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刀尖上舔血生存的多了去了,你怎麼就敢誇下如此海口?智者千慮,還必有一失呢。常在河邊走的,哪有不溼鞋的?猛虎尚且有流離失所在平陽的時候,蛟龍尚且還有擱淺在海邊的倒黴時候。凡事,沒有絕對。”
崔玄聽她出口成章,字字句句都是刻骨銘心的大道理,不由得背心上冷汗涔涔。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位小哥,貌不驚人,卻委實地一肚子的彎彎繞。
挺好,挺好。聰明人最懂得趨吉避凶。
有道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若是能跟這種聰明人長期合作,何愁他崔玄不發家啊!
二十兩買進,轉手添個五兩賣出去,他還淨賺了五兩呢。若是稍微印刷它個十本八本,多少副棺材本都撈回來了。
要知道,他的客戶可是涵蓋了整個山東道呢。那些有錢的爺,可是一點都不在乎這十兩八兩銀子。
哈哈,該是他崔玄走運的時候到了。
日暮時分到了家,家裡卻安靜得反常。
家裡只有桂月一個人看門,看到釋然,頓時就滿面淚水了。
一問才知道,前頭出事兒了。
薑蓉受了傷,而肇事者正是近來頻頻出入二太太那邊的釋言。
薑蓉傷的其實並不重,但卻傷的極不是地方,恰好是女孩子最最要緊的臉蛋山。
釋然見到她的時候,她彷彿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整個面目腫脹得好像發過了的饅頭。
兩個大丫頭,滿秋和小暖,並薑蓉帶過來的小丫頭含笑,三個人更緊鑼密鼓地用深井水澎過的冷手巾替薑蓉敷眼。
手上的左邊臉上,塗著厚厚的一層藥膏,黃黃綠綠的,散發出的刺鼻藥味兒,瀰漫著整個屋子。
聽說傷口不淺,都翻出肉來了。
經常出入楊家的李醫生對此也無能為力。他說的很明白:是傷口,就總有痊癒的一天。但是留下的傷疤,這輩子是夠嗆能消除了。
也就是說,薑蓉破相了。
屋裡屋外籠罩著愁雲慘霧。
大太太哭得眼睛紅紅地像小白兔,緊攥著手絹的手,不時地指向二太太,咬牙切齒架勢要咬人,最終卻化作了一聲嘆息、一腔壓抑的悲嗚。
周氏惶惶如同做錯事的小孩子,彎腰駝背地在老太太、大太太之間轉悠,不知道是該告罪好呢,還是安慰兩句比較合適。
貌似,說什麼都晚了,做什麼都不濟事了。
正房門外,陶氏帶著幾個孩子跪著請罪。從出事到現在,娘們兒已經跪了快一個時辰了,可是,屋頭的老太太仍舊怨氣難消。
“毒婦、妒婦,開啟始你就沒安什麼好心!生怕這個家好了,變著法兒的敗壞!打量你那點心思,別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就為著這邊吃香的、喝辣的沒叫上你!為什麼叫你?你是什麼了不得的身份!這些年,乾的那些個偷雞摸狗的事兒,楊家跟著你們捱了多少唾罵!請你?!你沒錯,錯的是這一屋子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我們全都不是東西,就你、你們一窩子才是好人,棲鳳鎮的大善人、大好人!”
“咔嚓!”
又有一個茶盅被砸碎了。老太太的怒氣隨著這一聲脆響,越發地嘹亮:“壞了根子的混賬東西!光明大道你不走,專一門自鑽蛇窟隆,下作沒臉的東西!”
砸東西的聲響嚇到了釋言和釋懷,姐弟倆瑟瑟發抖。
陶氏臉色發青地把姐弟倆攬到懷裡,緊緊捂著,輕輕拍著,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辦?這可叫我怎麼跟家裡交待啊?”大太太的悲鳴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不等她說完,老太太即厲聲喝止道:“說什麼?等著兩家子打起來?還是說,姜家有法子能夠治好那傷?”
大太太一怔,旋即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嚇懵了。
蕭牆內外之第63回
薑蓉現在正是最難看的時候,遮掩尚且來不及呢,又豈能給孃家人瞧見,傷了親戚間的和氣?
可是,若不跟孃家人說,先前說好的事——“她姑那邊,怎麼辦?”大太太忐忑不安,“要是從外頭買,現成只怕也來不及了。”
如果要從外頭買,那到手的二十兩銀子,豈不是要飛?
四太太王氏最輕鬆,畢竟整個事件都跟四房扯不上一點關係:“要多少人都能買得到,只是,買來的管不管用、聽不聽話,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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