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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出現了,留著說給他聽吧。但願他會相信。說吧,你想學什麼?”
釋然反問:“你想教什麼?”
“隨你點。琴棋書畫?”女孩子,學點這個,陶冶情操,也不錯。
釋然笑而不語。
“弓馬騎射?”
已經在學了,射殺的獵物也不知道有多少了。
張先生沉重地點點頭:“好,很好。”
“農耕商賈?”
釋然斜睨他,意態桀驁:“你覺得我很差勁嗎?”
張先生碰了一鼻子灰,頗有幾分灰溜溜地摸摸鬍子,終於道出了心裡的驚疑:“那就——做學問吧?教會了你,後頭你想傳給誰,隨便你。”
釋然笑了,這回事真的笑了,如釋重負。
這句話,她等的太久。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終究是辛苦的。即使是坐擁良田百頃、一呼百應,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地主。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學而優則仕,這是天下所有男兒的志向。
遠不說,就說大舅吧。出口成章又如何?一個“匠戶”的身份,註定了他這一輩子無緣官場。不光這一世,倘若有兒孫,也是世世代代都無法逾越律法那條鴻溝的。
各司其命、安分守己。
身為農戶之後,倒是有讀書的權利。就這一點優勢,就足夠讓那些生來就被剝奪了仕進資格的人羨慕嫉妒恨死。
這是機會,而她,一向都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可用的機會。
第94回
女子不能科考,對吧?可是女孩子遲早都是要嫁人的,相夫教子不是說煮飯洗衣裳這麼簡單,賢妻良母的內涵可是豐富著呢。
人常說,男孩子學不好,禍害一個人;女孩子學不好,禍害一家子。
一個女人,關乎一個家庭甚至是一個家族的興衰。凡天下父母,誰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娶媳求嫻熟,這是聰明人的選擇。
即使所有人都說大腳女子嫁不出去,釋然也不會為此感到憂心忡忡。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能夠擁有什麼。即便前方道路坎坷,佈滿荊棘,但她有足夠的信心和勇氣,按照既定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一日平安。
也僅僅是過了一宿,那天就陡地翻了臉。
一絲風兒也沒有,知了歇斯底里的鳴叫,充滿著絕望的氣息。
頭上如同扣了一口大鍋,壓得人直不起腰。
曠野上,燕子低徊,一聲聲促急的叫喚,令人心神不定。
等待是痛苦的煎熬,於是,就有各種抱怨聲此起彼伏。都道老天不作美,要是晚兩天下雨該多好。屆時麥子都入了倉,地裡的豆子、芋頭、穀子,都藉著這場雨,鼓鼓勁兒,到秋又是一場大豐收。
提心吊膽了一整天,傍晚飯的時候,一陣疾風就從南邊嗖嗖地刮過來了。
嘈雜聲中清晰可辨樹葉和沙石的翻滾,豆大的雨點毫無徵兆的砸下來,激盪起半人高的灰塵,頃刻間,就連成線、織成幕。
天地間瀰漫著嗆鼻的塵土味兒,彷彿天崩地陷了一般,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喊叫聲、咒罵聲。
“結結實實下一宿也就差不多了吧?”
一家子圍坐在正間的小方桌前吃飯,陶氏望著外頭的傾盆大雨,憂心忡忡。
老三這時候倒是顯得比她還憂慮:“這麼大水花,這場雨小不了。”
陶氏勃然變色,說他嘴巴臭。
老三瞪著她,氣得不行:“人家說句實話你也不愛聽。下不下大,又不是我說了算。你不信,情管看著吧。”
陶氏便擲了筷子,看著門外生悶氣。
桂月拿了一塊板子,當在門檻裡,以阻止風雨潲進來。
但風雨如注,很快就在門前地上積了一片水窪。
釋然坐在門邊,拿著個禿頭笤帚,不時地把地上的積水從門檻下的一個小洞掃出去。
老三三下兩下吃過飯,開始忙著招呼各處的漏雨。
正房倒有三處在滴水,一處還是在東間臥室裡。紙糊的天棚很快就洇溼了一大片。老三乾脆站到炕上,把天棚戳了個洞,這下子,雨水才得以落到下方的瓦罐裡。
孩子們睡覺的西間倒還好,只是沒有開後窗,南窗又關閉了,屋子裡既悶又潮,很不舒服。
東廚房相對是比較安全的。
桂月的西廂屋也不漏雨,就是地勢矮了點兒,返潮得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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