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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血液都凝結起來。
尉景終於給這個場景震懾住了,他轉過身來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別是,別是把他打死了吧?”
趙雍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蹲身下來試探試探兒子鼻息,又摸了摸頸脈。好不容易才感覺出一點微弱的脈搏,急促而凌亂。他鬆了口氣,“還好,沒死。”
這個檢查過程令他的手指沾了不少血,於是隨手在衣襟上揩了揩。
常山君轉頭向尉景哭罵道:“都怪你這個糟老頭子,不依不饒的。你要是見好就收,阿惠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
尉景顧不得和妻子爭吵,連聲對外面大喊道:“來人啊,來人啊!”
外面一直聽著動靜卻不敢進來的小廝趕緊跑進來,“郎主有何吩咐?”
“還用問啊,瞎了眼睛看不見?還不快去把醫官找來!”
沒多久,府裡的醫官揹著藥箱氣喘吁吁地趕到,緊急處理了傷口,縫合上藥包紮,等基本步驟都忙活完畢,趙源仍然沒有醒來。
趙雍先前表演過頭失了手,現在看到這種景象,難免懊悔不已。他問道:“怎麼還沒醒?別是出事了。”
“請大王暫時寬心,沒有傷及要害,內傷也還算輕微,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醒轉了。”
“哦,那就好。”
他看著仍然抱著兒子不肯放手,低著頭抽泣不止的媳婦,緩和了語氣,說道:“不要哭了,沒什麼大事,年輕人身體好,不出兩三天又活蹦亂跳了。”
牧雲並不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趙源,喃喃道:“你兄兄太狠了,太狠了……”一面哽咽著,一面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著鼻子裡流淌出來的鮮血,素色的帕子被染得血色斑駁。
趙雍語塞了。她當著尉景夫婦的面如此失態,家醜不想外揚也難。
正尷尬間,趙汶出來打了個圓場,他怯怯道:“兄兄,您留在這裡繼續給姑丈賠不是,兒子送大哥回去養傷。”
“行,你和牧雲先回去吧,叫府裡的醫官再給他看看,開點藥。”趙雍就坡下驢,交代道,“對了,這事情千萬別傳揚出去,更不要給你家家知道。”
“兒子記住了。”
回府的路上,牧雲和趙汶坐在馬車裡,將簾子遮了個嚴嚴實實。
她仍抱著趙源不肯鬆手,一直默默垂淚。
“姊姊,不要哭了,兄兄不是故意的,姑丈不開口制止,他也不好直接收手。”
牧雲恨恨地瞥了他一眼,“進去時候說得好好的,你兄兄要是來真格的,咱們說什麼都要拉住。你倒好,做做樣子罷了,害他被大王打成這樣!”
趙汶愣了愣,一臉慚愧之色,“是我不好,怪我沒用,沒等阻止住兄兄,我真是個窩囊廢……”
這時候,一個輕微的聲音從牧雲懷中冒了出來,“……吵什麼,煩死了,早知道你是個窩囊廢,還用你自己說?”
牧雲大吃一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忙低頭望了望,只見趙源已經睜開了眼睛,不無鄙夷地瞟著趙汶。
“啊?你醒了?”她的淚水愣是給嚇了回去。
“真是……我又沒死,你倒哭成個淚人兒……”他斷斷續續地說著,還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來,卻並未奏效。
“哥,你傷得不輕,不要輕易挪動,回家裡讓醫官再替你看看,有沒有傷到臟腑。”趙汶見他醒來,絲毫不在意他剛才的嘲弄,頗為關切地勸說道。
趙源皺著眉頭,神情有些痛苦,“我不起來,就要給嗆死了。”他說話時候很小心,好像含著什麼東西似的。
牧雲明白了,小心翼翼地將他攙扶著坐起。對怔在一邊,滿臉不解的趙汶說道:“你還愣著幹嘛,快拿痰盂來。”
他這才恍然,趕緊拿來痰盂接著。趙源長吸一口氣,低下頭來,一連吐了好幾口血,顏色有點淡,量也不多。
牧雲沒有經驗,慌張起來,“別真是受了內傷吧,這可怎得了?”
他咳嗽兩聲,接過帕子揩了揩嘴角,扯出一個很彆扭,一看就是忍著痛的笑容,“真那麼嚴重,我早就飛昇成仙了,哪裡還能和你們好端端地說話?”
“那這是……”趙汶低頭看著痰盂裡的血,不放心地問道。
“鼻子和嘴巴都給兄兄打破了,坐著還好,能淌血出來。你們讓我躺著,愣是把我給嗆著了,嗓門眼裡又腥又甜,難受死了。”
兩人想想他說得有理,這才略略鬆了口氣。
他接下來說的話更令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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