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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無所事事,似乎沒有半點雄心壯志,一天到晚守著妻子作悶葫蘆狀,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她在不解之餘,會忍不住生出些同情來。她覺得他這樣很苦悶,憋得很難受。
因此,她有時候就會忍不住問一問。他並不回答,而是起身到院子裡蹦蹦跳跳,甚至還做出爬樹這樣幼稚的舉動來。理由是,“逗你開心。”
臨近王府大門的時候,趙汶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姊姊,你怕不怕?”
“嗯?怕什麼?”
“我家家。”他有些侷促地低下頭去,搓了搓手,略顯歉意地解釋道:“她對你不好,我知道。”
牧雲嘆了口氣,“怕有什麼用,畢竟是長輩,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這都好幾年過去了,想來你家家已經氣消了吧。”
兩人帶著孩子去拜謁陸昭君的時候,她正坐在床上,懷抱著一個不滿週歲的小男孩逗著玩,顯然心情很好。這是趙雍的第十二個兒子,趙濟。也是她為趙雍所生的第六個兒子,趙源和趙汶的同胞弟弟。
小傢伙雖然不及幾位哥哥美貌,卻也白皙清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頗為靈動。此時,正坐在母親的腿上,樂呵呵地擺弄著母親的衣襟玩。
牧雲跟在趙汶的身邊,向她叩頭請安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個久違了的身影,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陸昭君對面坐了位三十多歲的貴婦人,衣著華貴,姿容嫵媚,風韻猶存,眉眼間和她幾分相似之處。相比之下,年已四十的陸昭君要遜色多了,明顯發福,不復當年美貌了。人老珠黃的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
令她目瞪口呆的不是因為婦人的美色,而是婦人的身份。這便是她的母親,陸昭君的妹妹,陸文君。
自從上次離開晉陽,將近五年的時間,母女倆一直沒有見面的機會,只能偶爾互通書信。逢年過節的時候,她派人送去些禮物,除此之外再無來往。眼下突然見到她,自是驚喜。然而疑惑接踵而自,她怎麼會公然地出現在王府裡?她不是一直和陸昭君水火不容嗎?
“家家?”牧雲失聲叫了出來,一時間忘記了行禮,愣在當場。
陸文君見到她,明顯地露出欣喜之色來,似乎想要起身,卻礙於姐姐在場,並不敢太大的動作。於是又復坐定,笑道:“瞧你喜的,都快傻了。家家又不是什麼稀罕客,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趙汶也頗為詫異,不過仍然規規矩矩地給他的岳母行了禮,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稱謂。片刻之後拿定了主意,喚了一聲“外甥給姨母請安,願姨母玉體安康。”
這個稱謂比較妥當,陸昭君的眉目之間流露出些許滿意之色。她現在心情很好,並沒有刁難兒子和媳婦,只將孩子交到妹妹手裡,然後起身下床,拉起兒子的手,微笑著打量一番:“呵,四年不見,一下子躥高了這麼多,原來還沒有我高,現在一下子比我高出一整頭來。你每天吃什麼,長得這般高大?”
他有些不好意思,憨厚地笑了笑:“沒吃什麼特別的,就是些尋常吃食。牛肉,豬肉,羊肉之類的。有時候雲兒興致好了,高興了,還會親自下廚,煮個山雞湯給兒子喝。”
牧雲頓時臉紅了,低下頭去悄悄地扯了扯他後面的衣裳,示意他不要把這麼隱私的事情和母親講。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於是訥訥地嚥下了後面的話。
陸昭君笑出聲來,同時側臉朝著文君笑道:“你瞧瞧,你家女兒多會疼男人,還親自下廚,操持賤務呢。這王府裡這麼多女人,就沒有哪個能給大王做到。”
文君並沒有顯露出任何尷尬或者不自然的神色來,“雲兒能嫁給二郎實在是天大的福氣,二郎出落得一表人才,又敦厚朴實,人心極好。這樣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偶爾下個廚,哪裡值得一提。”
說話間,眼睛一直頗為慈愛地關注著牧雲。雖然沒有太熱情的舉動,不過母親惦記女兒的心情,還是溢於言表的。
牧雲望著母親,眼眶裡漸漸有些溼潤了。她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這些是不是幻象,母親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還和婆母相敬如賓?她們倆不是宿怨深重的情敵嗎?就這樣握手言歡,泯滅恩仇了?
然而在這種場合下,她不能和母親說任何私房話,只得強忍住內心的激動,令身邊的孝瓘出來拜見祖母和外祖母。
孝瓘雖然小小年紀,卻絲毫不怯場,走到床前動作標準地行了個晚輩禮,用脆生生的聲音說道:“孫兒給祖母請安!”
“喲,我的小孫兒都長這麼大了。來來來,快起來,到祖母身邊來,讓祖母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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