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出迎~~”
緊接著,有一陣小跑的腳步聲,在附近停下,隔著車門小聲問道:“郎君可準備好了?”
“嗯。”
車門開啟時,趙源起身下去了。在這個間隙裡,牧雲注意到,一名蒼頭俯身跪在車轅下方,他踩踏著蒼頭的後背下了車,朝門口走去。
大臣們趕忙跪地山呼,排場之大,氣勢之顯赫,是她前所未見的。
趙源走上臺階之前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向他們遞了個眼神。兩人立即會意,一前一後地跟著下車了。
在京眾臣認識趙汶,並不認識牧雲。不過這些人很快猜測出了她的身份,於是跟著高呼道:“下官恭迎太原公,恭迎夫人!”
這種迎接規格,只有在她多年前的記憶裡出現過,那時候她還是公主的身份。十一歲之後,她國破家亡,淪為女奴,就再也沒有這樣的經歷了。現如今,物是人非、否極泰來,難免不令人感慨萬千。
折騰到半夜,總算是暫時安頓下來。她沒有回原來那座軟禁了她一年多的小院,而是去了趙汶的住所。在進府之前這裡已經安排妥當,給他們配備了十名侍女,十名小廝,三名廚奴,住所整理一新,雖談不上奢華,卻也足夠舒適。
她旅途勞頓,不等參加接風筵席的丈夫回來,就和衣睡下了。剛剛閉上眼睛,外面的屋門“吱呀”一聲響動,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
牧雲爬起身來一看,趙汶似乎喝得大醉,由趙源親自攙扶著回來了。侍女們匆忙上前,將主人扶到外間的大床上安置下來,給他更衣脫鞋,擦手擦臉。有人去找了醒酒湯,伺候他喝下。
看著倒頭就睡的丈夫,牧雲不禁皺起眉頭,問道:“你又灌他喝酒了?醉成這樣,他還小,哪能……”
“心疼了?我可沒灌他,怪他自己酒量不好,又不擅言辭不會推脫,那麼多大臣輪流敬酒,他來者不拒,我還以為他多能喝呢。”
趙源似乎喝得也不少,他喝得越多臉色越白,只是眼睛裡浮現出紅血絲,燭光下有點駭人。儘管疲憊不堪,他還不忘嘲笑弟弟,“想不到喝到後來就醉成一灘泥。叫他逞強,現在傻了吧?”
她熟悉他的性情,知道自己一旦介面,他肯定會沒完沒了地戲謔逗弄下去。故而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給趙汶蓋上了被子。
趙源這一次沒有趁機糾纏,很快就離開了。臨走前,他不忘問道:“給你家男人升升官怎麼樣?”
“誰稀罕,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笑吟吟地去了。
第二天下午,牧雲得到了訊息,趙源的動作果然很神速,說到做到——他本人又加官晉爵了,大將軍、領中書監、攝吏部尚書。官職多到好長一串,快要數不過來了。他將自己原本擔任的尚書令一職給了曾經與他有恩的司馬子如。而司馬子如調升之後空缺下來的左僕射一職,則有現在的侍中趙汶兼任,這就是趙源昨晚提到的“升官”。
(注:尚書令與中書令、侍中併為宰相。左僕射有彈劾百官之權,地位相當於副宰相)
自打到了鄴城,趙源就一下子忙碌起來,有時候一連三五天都不見人影。百無聊賴的牧雲只好和趙汶繼續蹲在一起,相對無語。趙汶是個不解風情的人,每天除了偶爾看看書,練練字,其餘的時間不是靜坐發呆,就是擺弄他頗為愛好的雕刻,對她不理不睬的。
後來,他一反常態地出門去了,中午出門,傍晚才回來。問他去哪裡了,他回答說,到父親的老友們府上拜會去了,她也就沒再多問。
這一天下午,趙汶不在家裡,倒是晉陽來人了,來的是兩名侍女,熟面孔。她們自稱王妃派來的,怕這裡的人疏忽大意怠慢了她和太原公,故而派她們這兩個熟手來伺候飲食起居。
牧雲心知肚明,王妃這是不信任她,才叫兩個耳目過來監視她。當然,兩個耳目的身份不過是侍女,既然來她這裡自然就要聽從她的吩咐和安排。因此,她將兩人分配過去管理衣物鞋襪,這樣既不在身邊貼身伺候,又不至於在她的飲食裡動什麼手腳,總算是略略放心了。
剛剛安排完畢,她就聽到門外有人喧譁吵鬧。正詫異時,有小廝進來向她稟告,“夫人,院子外頭來了位面生的女郎,說是要見太原公。小人不讓她進來,她說要是見不到太原公就不走了。”
真是怪了。能進這座王府本來就不易,何況是這裡是後院,家眷居住所在,外人不經主人同意是絕對進不來的。這女子是什麼身份?
牧雲起身來到院門口,對小廝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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