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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溢著笑容。稚子的歌謠聲,小販的叫賣聲,樂坊的絲竹聲……乍一看,倒有幾分似盛世之景。
帝都,一間茶樓內,一名身骨清瘦,五十左右的說書人正津津樂道地講著江湖逸事。俠骨柔情,總少不了動人心絃,纏綿悱惻的兒女情長,英雄與美人是註定聯絡在一起的。說書人間或撫下自己花白的鬍鬚,說到激昂處,伴著手勢,聲情並茂描繪出一幅幅英雄史詩般的傳奇畫卷,令人仿若親眼所見。聽客們被他頗具技巧的講術方式引得沉迷其中,叫好聲此起彼伏。
但江湖的險惡殘酷,絕非說書人口中的廖廖數語能夠概括,亦絕非聽客們想象的那般美好。茶樓一角,一名青衣女子倚著欄杆,右手執壺,左手握杯,正悠然地自斟自飲,神態頗為愜意。
她一邊看著街市上的繁華景象,一邊聽著說書人的侃侃而談,不知看到了什麼什麼有趣的,翹了翹嘴角,臉上浮現笑容。這姑娘相貌雖一般,但這麼一笑,頰邊的兩朵梨渦惹人愛憐,倒是增色不少。
聽客們的叫好聲拉回她的注意力,彼時說書人又講到了幾年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東方飛,燕無極,石東來……
“朝陽宮一戰,可是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哪!那天的雪下得極大,可這些人的血竟把白雪染成了紅色。那英勇無敵的少年將軍與東方飛大戰幾百回合……可嘆天縱英材,最終嚴少將軍還是斃於東方飛之手。”
眾人譁然,或惋惜或慨嘆。青衣女子也抱著酒壺嗟嘆:山外有山,嚴晉棠算是遇到了剋星。
“那東方飛最後如何?”堂上有人問道。
說書人摺扇一揮道:“據聞東方飛與燕無極大戰於麒麟峰,不料東方飛不慎被身邊一名楊姓男寵刺中命門,跌進了波滔洶湧的東江河中,生死不明。”
青衣女子聽著聽著,臉色便沉下來,若有所思,她常來這間茶樓的願因便是為了聽這些人的故事,即便聽過無數回她仍然想聽,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些人很熟悉,拼命去想卻又頭痛不已。午夜夢迴時,總有一名男子在她夢中徘徊不去,她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面貌。
大夫說她頭部受了傷,導致失憶之症,萬幸的是並無生命之憂,以他的說法這失憶症沒法治,得看天意,或許無意間就想起來了,或許一輩子也憶不起從前。既如此,她也只好坦然接受了,只是每每自夢中醒來,都是悵然若失。
她的記憶是從一個漁村開始的,村裡的人很友善,甚至有個憨厚的男人說喜歡她,想娶她為妻,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她拒絕了。在漁村呆了半年後她離開了,她想去尋找自己遺失的過往。
這幾年,她孤身一人走過很多地方,煙雨水鄉,黃沙漠北……她仍然沒有找到夢中的那個只能看到背影的男人。可喜的是她發現自己是個會武之人,若似那走幾步就喘的嬌柔女子,那她也去不了這麼多地方。後來她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吳憶,音同“無憶”。
她漸漸感到累了,四處飄泊的日子真的過夠了,找不到便找不到吧,沒有以前的記憶她也能活下去。是以她停下了腳步,在這帝都一呆又是半年。她會武,便找了個護院的差事,但達官顯貴,大戶之家門坎高,瞧不上她一介女流。陰差陽錯,鬼使神差的,她卻做了那帝都第一公子姬淵的護衛。
這所謂的“第一公子”乃是帝都有名的風雅之地“椘樓”之人,琴棋書畫,吟風弄月的本事自不在話下,再論相貌那更是人間罕見的絕色,光風霽月般的人物。他是王公貴族府中的坐上客,平日裡慕名而來的人都快把椘樓的門坎踏破了。稍稍彈個琴作首詩都能博得眾人喝采,坊間賣他的字畫,價格高得嚇人!比之當時文學大家的墨寶也不遑多讓。
姬淵可謂聲名遠播,連不出宮門的娘娘們都知曉他的大名,不過以她一名小小的護衛眼光來看,姬淵就是個招蜂引蝶的貨,且男女通吃。但他也不是誰的帳都買的,本人的架子端得頗高,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有了她的用武之地。只是她幫他打架倒能應付,還得幫他擋桃花就難辦了,他除非不出門,一旦出去就會被姑娘們丟來的手絹,花朵,髮飾之類的物品掩埋。此時她的作用就是當惡人,嚇退這些“狂風浪蝶”,次數多了,這些姑娘們看她的眼神兒就越來越怨恨。
她遊遍天南海北,也算見過世面,卻還是被帝都姑娘們的彪悍作風駭得不輕。什麼叫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官差衙役根本不管這些姑娘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何對一名男子窮追不捨。話說回來,官爺們也沒功夫管這種事,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兒。她很不厚道地想,這真的是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麼?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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