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4 頁)
學業。便直接回國繼承了危機四伏的家族事業。
因為得了方家的幫助,而且展景榮本身亦是能力出眾,那些危機都逐一地化解了。展家上下,對方流怡也是客氣非常。
可她卻惶恐,又困惑。。。。。。她的丈夫自然是人品端正的,又待她很好,可卻不是她想的那種好。。。。。。他們之間,始終隔了距離。
方流怡也想過,是因為兩人的學歷和背景嗎?他們一樣在西方求學,甚至出身的家庭也是類似的。。。。。又怎會隔閡至此呢?
最後是怎樣得知來龍去脈的,其實方流怡也記不大清楚了。許是旁人的隻字片語,許是因為自己的敏感和揣測,無論如何終究還是知道了。展景榮並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心甘情願地和自己結婚。她甚至隱約地瞭解到,他曾在求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子,為了她,甚至不惜和整個家庭鬧翻。
說到底,這場婚姻與他而言,不過是被迫的。
她想了很久,終於還是開口向他求證。展景榮只是談談地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要想太多,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是的。他在道德上十分自律,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這些她都相信——可是她也相信,自己看到了他眼底刻意掩飾的那絲黯然和無力。那是最好的證據,告訴自己,原來他的心底,真的還有另一個人。
原來,這才是真相。
後來,便習慣了彼此之間的相敬如賓。也幸而有了兒子,她帶著孩子,常住在英國。而他事務繁忙,並不常來和妻兒同住。她生活的重心,已經漸漸地由一心一意地愛著丈夫,轉到了兒子身上。
她的兒子,足以讓她驕傲,又讓她覺得,即使難以得到丈夫的全部,可是隻有有了孩子,一切付出也都是值得的。
她用全部的精力,愛著她的兒子,看著他成長,並不拘束他,讓他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或許她的殘生,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
直到丈夫病重,自己陪在他的身邊。彌留的時刻,他拉著自己的手,很慢很慢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
他在對自己說“對不起”——可是她這一輩子,從來不需要展景榮對自己說對不起,她想像尋常的女人一樣,聽到另外的三個字。
看他不會對她說,她想聽到的那句話,從來只是奢望。
悲愴無力,淚流滿面。
兒子已經長大了,他的肩膀寬闊,攬著自己,一遍遍地撫慰。這茫然的下半生,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什麼了,或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易欽的重擔落在兒子的身上的時候,她可以幫著分擔一些。
她回國,在兒子正式接手易欽之前,暫時主管易欽。
展家在文島有一座極大的宅子,她去過數次,這一次,是為了整理丈夫的遺物。
她看見了那本黑色緞面的本子,極厚的一本,翻開的時候,彷彿窺見了那個對自己向來疏離又不失禮的男子的全部心事。
他那麼愛那個叫做喻惠茹的女子,筆記的第一頁,便是他們的合影。彼時他穿著黑呢大衣,將那個高挑的女孩子攬著懷裡,兩人的笑容羞澀而明媚。
略微發黃的照片背面,那個日期,原來正是自己一心一意單戀著他的時刻。
那些隱痛,又一次翻上來,這一次,排山倒海地將自己淹沒了。
她無力地坐在桌前,彷彿自虐一般,一頁頁地翻下去,仔細地讀著他的心事。
他沒有騙自己,在和自己結婚之後,他們之間也斷絕了聯絡。可他卻越發執著地愛著那個女人,愛著他們過去的那段時光。一言一語中,不難讀出他淺淺的後悔,大約是在後悔他當時的讓步和懦弱。
可是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錯過了愛情,錯過了青春,到了最後,連仇恨,也無法發洩,真是諷刺。
這些隱忍的情緒,是在收到了那封信之後,被徹底的引燃的。
是那個女人寫來的,想來那時她並不知道展景榮已經去世了。信裡的語氣並不逾矩,只是老朋友之間慣常的問候與來往,卻提及了那個寺廟。
她的丈夫的日記中讀過那一段,尋找到唐時的建築,彼時豪情勃發,情緒熱烈。
那種熱情,在她嫁給他之後,從未感受過。
她越讀著,嘴角的冷笑便愈盛。
仇恨之心,越來越強烈——她方流恰發誓,就算是傾盡全力,也不會讓那個女人和……自己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