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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意志。放流恰死死地盯著兒子,來了刻骨銘心的恨意:“她不是寫信求了景榮嗎?她不是說這座寺廟是他們的寄託嗎?我就是要看看,現在寺廟毀了,她還能怎麼樣!”
這或許是展澤誠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刻。一切的時機都不成熟。他的母親心中有積攢已久的怨毒。白洛瑤最終還是對他失望了,最後更是滿腔的憤怒,再也不願意見到他。而彼時的他,初入易欽,威信和權力,根本無法和母親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相比。
他只能瞞住了母親,安排了專家組,將建築物的構件儲存到可以重建的那一天。
三年的時間,他覺得可以化解母親的積恨,他覺得自己掌握了足夠的權力可以重建雲初寺,也重建洛瑤對自己的愛和信任。卻只是想不到,三年的時間,洛瑤卻忽然患上了心理疾病——如果當初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她。
然後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控制的往前發展了。費盡心思地替她治病,可她看起來那麼抗拒。而云初寺的重建,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一場炒作的鬧劇而已。於是愈加地縛手縛腳,眼睜睜地看著別人一步步地走近她。
他傾注了太多小心翼翼的愛,卻一直害怕最後的結果……他怕他們的愛,會像她親手打碎的那尊瓷器,最後是無可挽回的破碎。
有時候展澤誠深夜醒來,想起滿目瘡痍的現狀,都會懷疑,原來自己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堅強。他也會累,也會逃避。
長久以來的隔閡,終於還是在心裡刻下了深深地痕跡,彷彿華山之上的一步之遙,彷彿自己在機場聽到的廣播尋人,緊跟著欣喜而來的竟是害怕。他怕見到她,怕見到之後又是無處可逃的痛楚。於是選擇登機,又自欺欺人地想,這樣也許會讓僅剩的希望保留下來。
白洛瑤低頭想了很久,將他的手抓的越發地緊,聲音顫抖:“展澤誠,你為什麼不早對我說這些……”
像是責怪,可是她看著他的臉色,又隱隱地心疼,不知道說什麼。
他該怎麼說呢?
所有人只看到了他的父母在人前的伉儷情深,可是人後,從來只有自己和母親在一起。他的母親,從來都很堅強,很少抱怨,甚至總是淡淡地替丈夫開脫:“你爸爸是太忙了,這個假期我們再回去找他,好不好?”
她的身影從來是孤單的,這一點,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才猶豫難決,最後將一切攬在了自己身上吧。
展澤誠的聲音平緩而安定:“是,當初我不該瞞你的。你來找我要解釋,或許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會更好。可是那個時候,我不願意讓你恨我的母親——你和她,都是我最愛的人。我想,或許給你們時間,這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對於我母親,我希望她心裡的恨可以慢慢的淡下來;而你,我一直在想,我們有那麼長的一輩子,我要你原諒,是想在雲初寺重建之後,你可以看到我的誠意……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真的沒有力量去阻止……”
天色已經微微地發亮了。雲層有一種近乎玫瑰紫的高貴色澤,暈染得整個天空柔和如同絲綢。
洛瑤一直安靜地聽著,並沒有打斷他。可他沒說一句,她心底就像被被攬起了千重的的巨浪,苦澀和甜蜜,一直泛到了遙遠的世界邊際,沉重得叫她難以呼吸。
或許是因為冷,她向他身邊靠了靠,而他在一怔之後,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裡。
他將一切都告訴給了她,而白洛瑤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那三年裡……你沒有干涉我的生活?”
他搖頭,淡淡地說:“沒有……不然我不會不知道你得了那麼嚴重的病。”
他又將自己的袖釦給她看:“我會偶爾在媒體上出現,總是戴著它……我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愛你,一直等你。”他的聲線最後低了下來,苦澀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會在意這些……”
遠處的雲層忽然漏下了一絲光線,剔透的光線從最細微的亮點開始,瞬間成倍的擴大,直到落滿整個花園。
洛瑤這才恍然發現,花園裡種滿了保加利亞玫瑰。
每一朵都如同嬰兒拳頭般大小,每一片花瓣上都沾了夜露,而每一滴露珠都折射出精巧的小彩虹。恍若雨過天晴,又彷彿是漫天的雲霞燃盡,火燒雲被洇去了最豔麗的色澤,只餘清淡的粉彩,溫暖的氤氳。美不勝收。
美景如斯,可她卻分不出力氣去流連欣賞。
白洛瑤在他懷裡慢慢的仰起頭,淚水充盈了眼眶,可是這一次,她似乎不在躲避他的注視。
“畢業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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