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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腦子一下子輕靈起來,很多事就像窗外的流雲,輕輕的一吹,就不知道散到哪個角落去了,不記得也就不記得了。
她安靜的坐在大廳裡測體溫,高池飛替她掛號,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語氣收斂著,似乎怕刺激到王敏辰。
“我剛才在洛遙樓下好像看見一輛車……不知道是不是……”
王敏辰立刻接了句:“誰?不會是展澤誠吧?”
“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但是真的有點像。洛遙又病得這麼重,他們不會又出了什麼事吧?”
敏辰沉默了一會:“他怎麼還不願意放過她?隔了這麼久了,愛得再死去活來也是過去的事了……哎,她病得不嚴重吧?”
比起一般的感冒,還是嚴重了許多。因為體溫太高,醫生就要求洛遙留院觀察,於是住進了病房。等到把腿上的傷口包紮好,護士又拿著幾袋藥水進來要打點滴,高池飛體貼的問了句:“你餓不餓?我去買點吃的回來。”
快凌晨了,也就便利店還開著,他走出醫院大門,並沒有走向對面馬路的那家顏色鮮亮的小店,卻拐個彎,徑直走到一輛車前,俯身敲了敲車窗。
車子的前燈並沒有開啟,望進去漆黑的一片,彷彿裡邊不曾坐著人。
車窗緩緩的放下來,露出一個年輕男人的側臉,線條從模糊變得清晰。
高池飛在心裡嘆了口氣,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讓展澤誠下車。
那雙漂亮而凜冽的眸子此刻有些閃爍,又帶了擔憂和急切,彷彿並不屬於那個素來沉默而冷靜的展澤誠。他的聲音清冷:“她怎麼樣?”
“高燒,醫生留她住院了。我去給她買點吃的。”
展澤誠倚了車門,說了句“謝謝”。話一出口,又愣住,似乎覺得自己並沒有立場替她道謝。
高池飛沒說什麼,僵硬的點點頭。畢竟是自己的老闆,可現在他們的交集卻是為了往日的私事,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於是很快的轉身走了。其實他剛到洛遙家的時候,就隱約認出了遠處的那輛車子。他搖搖頭,豎起領子擋住寒風肆虐,忽然覺得那麼一個叱詫風雲的人,其實也有些可憐。
因為有護士值班,高池飛走的時候也挺放心。臨走前不忘叮囑她:“記得去單位請個假,這副樣子,肯定不能上班了。”
洛遙在床上翻個身,哦了一聲,心底卻悶悶的一疼。也不知道是藥水真的起了效果,還是真的折騰累了,睡意又一陣陣的襲來,連嗓子都不覺得疼了。她閉了眼睛,覺得自己陷入了很深很深的黑暗。
極冷的夜,忽然開始下雪。因為沒開雨刮器,展澤誠看得見雪花落在玻璃上,然後凝成小冰晶,最後細細的化開成一道水樣的漣漪,緩緩的滑下去。高池飛走前又過來說了句“她睡著了”。他也明白,那是在提醒他,現在可以去悄悄看她一眼。
在病房外躊躇很久,值班護士經過,疑惑的目光落在這個修長俊朗的年輕男人身上。他終於從容不迫的將手放在了門的扶手上,輕輕的推了進去。
OVL。12 放手
護士離去的時候,只是將床燈擰得暗了些。百葉窗還沒拉上,暗橘色的光影中,看得見蝴蝶般翩躚的雪花,正在漆黑的背景色中飛舞。他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才把目光移到了床上。
普通的病號服顯得有些寬大,藍白的條格襯得她的臉色看起來白皙的有幾分透明,他凝神看著,忍不住想去撫撫她的臉頰,或者握住她的手,可又怕驚醒她,打破了此刻的安寧。
這個房間都是靜止的,只有點點滴滴的藥水,伴著時間,透明而無聲的流逝。
護士小心的替她拔了針,又悄聲退出去。他素來就知道她眠淺,像這樣睡得沉,只是因為她病了,否則自己又怎麼能安然的陪了她整整一個晚上?
雪沒有停下的跡象,天亮得也晚。
展澤誠替她拉了拉被角,悄然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
他愕然回身。
白洛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她的長髮鬆軟,微微蓬著,又散落在肩上,彷彿一個娃娃一樣看著他,目光純淨,然後向他伸出了手。
身上的衣服很大,V字的領口露出了胸口的肌膚和清晰的鎖骨,洛遙整個人顯得越發的瘦,那雙黑水晶一樣透亮的眸子似是輕盈的水滴,落在他身上,淺淺暈開,卻始終沒有移開半分。
展澤誠站著沒有動,眼中有一閃而逝的驚喜,隨即是長久的沉靜。他抿著唇回眸看著她,有一瞬間,幾乎以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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