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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韜正要坐下,扶著椅子的手僵了一下,表現在臉上的越是更加鎮定的樣子:“接著說我們的案子吧。”
文韜果然是專業的,透過覃明彥給他看的那些協議、合作書以及過程中的成果報告,他已經找出了幾十條佐證,並且有了完整的訴訟思路。
覃明彥對法律細節不懂,但他確定文韜幫自己贏了這個官司。
等官司的事說完,覃明彥忽然看著文韜的眼角:“我看你眼皮上有疤痕,冒昧問一句是出過事故嗎?”
文韜聽後,眼前突然浮現起當初一輛大卡衝他飛馳來的驚悚一幕,掙扎顫抖的眼皮洩露他內心的痛苦,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嘴角化開微笑:“是,車禍。當時我倖存,我的養父卻為救我而喪命。”
覃明彥聽後一震,他的養父……豈不是夢嵐的親生父親?
他未來的岳父竟然是因為這個人出事的!
文韜臉色還有些白,眼神越發冷了:“看你的樣子也猜到了,沒錯,就是嵐嵐她爸。也正是因為這份愧疚,這些年來就算我明知她找我找得很辛苦,卻從沒有見過她,我沒臉見……”
他說著說著,驟然抬起頭來,盯著覃明彥,一字一頓:“你的案子我本不想插手,因為這事費力不討好。但怎麼辦呢,嵐嵐她來求我了,我拒絕不了……”
這些話像一根根的針扎進覃明彥血脈裡,讓他體會到某種疼痛。他知道文韜故意這樣說的目的在於讓自己吃醋嫉妒,可覃明彥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傻姑娘為了這點小事去求一個害死她爸爸讓她幸福家庭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以後她要是知道事情真相,該會有多難過?
怒氣從心底裡升起,覃明彥笑容很冷:“看來我還得謝謝你,不過文先生,你這麼多年不敢出現而現在又突然出現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夢嵐吧。既然你從沒考慮過她,如今就別在我和她面前拿你那點微薄的情義討好處了。男人嘛,格局應該大點,總拿女人說事,不好。”
說完這些,覃明彥起身告辭。
等他走後,文韜沉默許久,突然伸手把桌上的檔案全部拂到地上,隱藏多年的憤怒似乎只有在這種沒人的時刻才會在他體內肆虐。
他說過,他是真的恨現在這樣的自己。
男人的格局?呵呵,他覃明彥憑什麼跟自己說男人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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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秋在公司樓下等了沒多久就見到了馮婧,這幾天一直看她的臉倒也習慣了,不會像那天在覃家第一次見到時差點把馮婧喊成夢嵐。
馮婧風風火火,一見到靜秋就伸手揪住她的袖子:“臭丫頭,找你找不到人,竟然跑到這裡來了?還敢躲我,你也真是夠可以啊!”
靜秋最討厭別人抓亂她衣服,秀眉一瞪:“放手,還想不想我幫你出主意了?”
馮婧呵呵一笑:“出主意?我就是聽了你的話才會做這些事情,你現在倒打一耙還敢跟我撒火?”
靜秋臉一黑:“行啊,你鬧,最好鬧大了。覃明彥就在樓上和韜哥說話,最好把他引下來,讓他一起聽聽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覃明彥是馮婧的死穴,她可以在別人面前張牙舞爪,但在他那裡,總還是希望能保留幾分好形象。
她把手一鬆:“你跟我過來。”
靜秋心裡緊繃的弦也稍稍鬆了點,好在馮婧還喜歡覃明彥,所以不捨得在覃明彥那裡太丟臉。不然真鬧開,馮婧完了,她也好不了……
兩人來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屋裡。
靜秋點了一杯卡普奇諾,問馮婧要什麼。
馮婧沒好氣地說:“你真當我請你來喝咖啡的呢?廢話少說,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靜秋只好讓服務生給馮婧來一杯開水,這才開口說:“辦法我真沒有,誰讓你現在已經把覃少得罪得透透的了,早前我怎麼跟你說,讓你只是稍微引起一下他的注意,誰讓你明目張膽搶他生意了?更何況你竟然還……”靜秋看著對面那張臉,回想起那天在家裡看見文韜看夢嵐的眼神,頓時心裡一股邪火竄起,“你還整成這副鬼樣子,以後就算你真能跟覃明彥在一起,他愛的也還是莊夢嵐!”
這一劍射得精準,馮婧恨恨地咬住嘴唇,從包裡拿出一隻錄音筆,冷笑:“我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這女人竟然矢口否認,好在我準備了這個。”
靜秋幾乎是下意識地起身去搶那支筆。
馮婧側身一躲,笑了:“你以為我會讓你銷燬證據?靜秋,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還有什麼說的嗎,要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