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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筠淡笑,“幾時到的?怎的不傳個話,也好叫十三去接你。”
衛小姐臉上明媚依舊,“未趕上師兄大婚已是罪過,哪裡還敢勞煩您。。。。。。這便是嫂子吧?”
子虛與之對視,對方既打定主意裝作初見,她也樂得配合。福了福身子,溫婉招呼:“衛小姐。”
衛予和悄無聲息地退出這場對峙,轉向周慕筠,“嫂子一看便是溫婉賢淑的,難怪太后會想著為你們賜婚,師兄好福氣!”又拿起位上的錦盒,走到子虛面前“這是妹子備的一點薄禮,權當是一點心意,還望嫂子莫嫌棄。”
子虛雙手接過,“怎會,多謝衛小姐了。”
周慕筠順手替妻子拿過禮盒,“師妹此次上京,可是先生又有事情吩咐?”
衛先生無子,對這二女向來倚重,總說若予和是男子,必將畢生所學盡數傳於她。
衛小姐眼光隨著他的手流轉,藏起眼中的精光,搖搖頭,“想來師兄還不知道,此次我上京卻是為了我姐姐。家姐去年嫁到京城,前些日子傳信來說已有了身孕,我母親不放心,原想來京城照看著,奈何正趕上父親身上不好,便叫我先來陪姐姐。”
周慕筠牽著妻子坐下,點頭道:“那倒是好事一樁。”
衛予和看著兩人琴瑟和鳴的恩愛模樣心中冷笑,今日一見師兄待她是愈發疏遠了,顧氏之前在靈鎖樓給她的難堪此刻又浮現在眼前,暗咬銀牙,她不信,他當真愛上了這奉旨娶來的女子!
心中妒火中燒,面上卻還要顧著大家閨秀的風度,“是啊,姐姐嫁到黃家後,我時常想念,此番能借著這機會來看姐姐,實在歡喜。”
周慕筠不疑有他,客氣道:“你從小與靜和姐妹情深,無可厚非。只是這樣一來便同先生離得遠了,往後有什麼事情,大可來找周家幫忙。”
衛予和點頭答應,“是,多謝師兄,予和記下了。。。。。。”又起身告辭,“叨擾許久,禮既已送到,予和也該告辭了。”
周大人滿眼笑意,“賢侄女如今人在京城,有空便常來府上。老二,送送衛小姐。”
子虛亦起身送客,卻不想那位小姐經過身側,在耳畔留下輕輕一句話打破了她一晚上的面無波瀾。
她說,“顧小姐,咱們來日方長。。。。。。”
尾音上升成一縷菸絲,是一種勝券在握的驕傲,鑽進心縫間,左右衝撞,心也跟著搖晃起來。
子虛挺直背脊,淺笑,“衛小姐慢走。”
她深知衛予和與彼時的頌珉格格是不同的,頌珉不過一味相思,可這一位,卻是他曾經兩情相悅,求過親的,又是與周家世代交好的衛家女兒。。。。。。
而自己,如她所說,不過是一紙詔書送進周府的,真要爭,唯一的憑藉,恐怕也只有周慕筠如今對她的幾分感情罷。
衛小姐的馬車漸行漸遠,周慕筠卻對著妻子迷濛的神色沉下心。
而就在此刻,昏黑的夜色裡,一個身影正從周家後院翻牆而出,隱約可見其步履蹣跚。。。。。。
☆、除卻巫山不是雲
北地的秋一向蕭索短暫,轉眼便入了冬。
這一年的初雪在夜半降臨,零零落落下著。清晨散了霧便只剩幾分冷清了。推開窗戶倏忽便竄進來一股冷風,眼前的落雪卻格外紛亂迷人,洋洋灑灑,稀疏有致。天地間清塵不見,涼意綿薄,窗外的樹枝上細細堆了一條雪線,有人走過,便顫抖著落下來。
屋子裡起了暖爐,一把銅壺晝夜不停翻滾著水花,蓋子噗嗤作響,熱騰騰的蒸汽散在屋裡朦朧討喜。
子虛頭一回在北地過冬,感受到這地方粗蠻囂張的寒氣,出了門便開始打哆嗦。到了夜裡,更是手腳冰涼難以入睡。周慕筠心疼的不行,暖爐添了一個又一個,她手裡的湯婆子更是整日沒斷過,夜裡怕她涼著,整夜摟著媳婦不敢放手。
他戰戰兢兢的,她到是不甚在意,總願往外頭跑,美其名曰要儘早熟悉北地寒冷,好為日後做長久打算。
實則不過是為這瑞雪著了迷,青州城幾十年也難得下一場這般大的雪,往年縱然下雪也是落地便化的,哪像這兒,縱是隻有薄薄一層也能積攢起來。屋舍花樹,都似罩了層輕紗,無端有了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周慕筠第三次將裹得圓滾滾在外頭看雪的媳婦抓回屋裡,順帶上一旁上躥下跳看熱鬧的週六小姐。
二少奶奶老實回屋,六小姐不樂意了,一杯熱茶下肚,身子暖了一半,清清嗓子開始為嫂嫂打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