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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淺淺對葛宅最深刻的印象,莫過於這大手筆的紫藤長廊,廊下是雙車道的寬度,走到盡處就是葛宅的鐵大門。鐵大門開啟,繞過雕刻了“梅蘭竹菊”的青磚照壁,又見小型的紫藤長廊,走過去才算是真進了葛向東家的大廳。
現在,何淺淺站在鐵大門外向內張望,還是忍不住餘出額外的心思來感慨:“這麼幽靜詩意的好房子,長年累月被個老太爺式的葛向東霸佔著,真是可惜了。”
何淺淺想起此行的目的,她這一次來,是以受害者的身份來告狀的,自然要有受害者該有的狼狽與悽楚。何淺淺又一步步走回到長廊外,細密的春雨劈頭蓋臉的淋在何淺淺身上,說來也巧,在何淺淺受不了透體的寒涼溼氣正要上前叫門時,一束車燈照了過來,照得狼狽的何淺淺無所遁形,只得眯眼看著汽車慢慢的停在自己身前。
車窗被搖了下來,駕駛位上的葛向東右手扶著方向盤,左手搭在車門上,先是面無表情的看渾身都在滴水的何淺淺,看著看著,皺起兩道劍眉,連著刀刻斧雕的深眼窩高鼻樑,愈加顯得高深莫測的不可親近。
何淺淺在葛向東眼裡縮成了個賣火柴的小女孩,瑟縮著含胸縮背,恨不能縮成個小糰子,也不看人,單是低眉垂首,給葛向東留了個黑密得如同海藻般的發頂心,用細顫的嗓子眼輕聲道:“大哥,我是何淺淺”。
葛向東記憶向來驚人,自然知道她是何淺淺,向西的妻子。順著何淺淺低垂的視線看,看到了瑟瑟抖抖的兩條細胳膊,再往下就是何淺淺兩條細顫顫的膝蓋腿,一雙繡了紅豔豔荷花的黑布鞋,布鞋浸在水窪裡,倒是成全了那兩支光桿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葛向東的兩道濃眉已經皺成了包子褶,在心裡給何淺淺下了個結論,“真狼狽!”
何淺淺終於抬頭看葛向東了,月牙眼蒙了一層厚厚的水霧,巴掌大的臉蛋水淋淋的白裡泛著青,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了,是個泫然欲泣的可憐相,茫然又無助的跟葛向東告狀:“大哥,向西跟人跑了。”
葛向東聞言,驚而不奇,只略一點頭,簡短道:“上車。”
何淺淺覺得自己渾身溼淋淋,布鞋尤其溼漉漉的,萬沒有弄髒大伯哥豪華路虎車的道理,反正也就幾步路的事,走走也沒多大關係。可惜大伯哥早已不近人情的關了車窗,何淺淺略一遲疑,也只得抱著小灰貓含羞帶怯、沾水帶霧的上了汽車後座。
葛向東透過後視鏡看縮手縮腳的何淺淺,再次在心裡給何淺淺下了個結論,“可憐的小糰子!”
在這之前,葛向東是大大小小在不同場合見過何淺淺幾次的,有印象的有兩次。
一次是十年前,剛畢業的何淺淺還是個學生模樣,青澀中自帶一股勇往無前的憨勁,出乎意料的主動尋上門來求他,她說:“大哥,我是何淺淺,向西的女朋友,我們想要訂婚,想請你同意。”小姑娘的眼神潔淨又自有一份擔當。
他問她:“向西有什麼好的?”葛向西在他眼裡,渾身上下除了長得好,無其他是處。他是著實不明白,這個看上去秀氣又聰慧的女孩,聽說還是J大出了名的才女,身後不乏追求者,究竟看上葛向西哪裡。
她倒是爽快,知無不言,笑盈盈的告訴他:“向西長得好啊!”
他啼笑皆非:“就因為長得好?”
她言語認真:“大哥,我知道向西是自小被家裡慣大的,身上有不少惰性,愛抽菸喝酒打牌吹牛,沒有上進心,脾氣也暴躁,放心,以後,我會好好改造他的。”說完,他聽她似自言自語一般的,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沒辦法,誰讓我就愛向西那張臉呢。”
第二次是六年前吧,那次是她和葛向西一起來的。葛家的人,似骨子裡統一的遺傳了冷漠的性子,縱是血緣至親之間,亦是親近得有限,兄弟姐妹五人,各有所居,互不干擾,老太太一人獨住鄉下祖宅,兒孫不來,樂得清靜,但凡去看她,總不得她的好臉色,是個隱忍的不耐煩模樣,倒似兒孫們一去,擾了她的清淨地,恨不得趕緊走人。
只除了向西是個例外,許是沾了年紀最小又天生沒臉沒皮的好處,在沒有與何淺淺確定關係前,只要是學校放假,是恨不得將老太太那裡連著大哥與三個姐姐的住處都待上一待,人說狡兔三窟,他倒好,比狡兔還多上兩窟,每處都有他的房間,每處都給他留了鑰匙。
那次,是夏末秋初,廊簷下的紫藤二度開花,開得如火如荼。他從外面應酬回來,已經是夜深了,例外的看到宅子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