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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瘟疫一樣的,頭也不回拔腿就朝計程車跑去,終於坐到計程車上,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見車門被拉開,葛向東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對司機報了葛宅的住址。
何淺淺瞪大了雙眼,急道:“司機師傅,是我先上車的,得有先來後到。”
司機笑著發動車子,開始對葛向東高談闊論道:“兩口子這是鬧矛盾了啊,正常,俗話說得好,不打不鬧不成夫妻,夫妻是什麼?夫妻是前世的冤家對頭。你運氣好,你家這位秀氣嬌小,再鬧脾氣也看著討喜,你往懷裡一拽,一拍一鬨,也就萬事大吉了。我就倒黴啦,我家那口子啊,身型是我的一個半,吵起架來,她一揚手我就歇菜了,她吼一嗓子我就得抖擻三下,真是被她打怕了,哈哈哈。不過不發脾氣時,也真是沒說的,跟著我雖不至於窮到吃不上飯,但也沒過什麼好日子,家裡老人孩子,她照應得好好的,好吃的省了老人孩子再省給我,閒著還要做些手工活貼補家用。人嘛,誰都有氣不順的時候,讓她一讓也就過去了。”
何淺淺尚不死心,商量道:“師傅,要不這樣,你待會在最近的一個站臺停一停,好不好?”
葛向東回頭盯著何淺淺看,只見何淺淺整個人窩在後座裡,是個憊懶又不死心的小可憐,不覺軟下了語氣:“別鬧了,好不好?”
當著司機的面,何淺淺也知多說無益,只得再一次妥協。只是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所有的言行在葛向東眼裡,都成了鬧性子。在她的字典裡,任性與鬧性子也是要分人的,唯有被人妥善呵護、待如掌上明珠的女子才有資格無所顧忌的任性鬧性子。她是什麼?她不過是一棵夾縫裡求生的野草,風吹雨淋,獨自煎熬。自小到大,她哪裡來的資格去任性鬧性子?又任性給誰看?
計程車上了高架,一路暢通無阻,傍晚的風透過半開的車窗吹了進來,吹得何淺淺昏昏欲睡。手機響了一聲,竟是葛向東給她發的簡訊。
“我沒帶現金,算我蹭你的車,行不行?當著旁人的面,多少給我些面子,好不好?我也不白蹭,晚飯我請你。”
何淺淺低頭看著簡訊,是又好氣又好笑,多稀罕,老太爺竟然也有紆尊降貴低聲下氣求她的時候。
他左一句“好不好”、右一句“行不行”的,可不就是在求她麼?因為難得扳回一城,何淺淺故意拿喬,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幹晾著。
覷眼去瞧,前排副駕駛座上的老太爺目視前方,把自己坐成了一座鐘。
何淺淺付了計程車費下車,見葛向東已經快要走到院子裡,忙追上去問:“不是說出去吃飯的嗎?”
葛向東停下腳步,抬頭看看天,再看看何淺淺,問:“你很餓嗎?”
很餓倒是不至於,但也該是吃晚飯的時候了。何況,她車費都墊了,她都已經想好吃哪裡了耶。何淺淺眨巴著雙眼,點頭如搗蒜:“是啊,蠻餓的,就去附近那家韓國烤肉店吃吧,可以刷卡消費的。”
葛向東想了想,告訴何淺淺道:“烤肉明天吃,晚上要吃得清淡,我給你熬粥去,再炒個苦瓜,去去火氣。”
何淺淺用百十塊錢的計程車費換了頓一清二白的白米粥配苦瓜,沒滋沒味的吃完,跟葛向東商量:“拜託你待會送我回去,行嗎?我明天一大早要陪老總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
葛向東胃口很好,將盤裡剩下的苦瓜吃得一乾二淨,問:“你們公司沒有公關專員嗎?”
何淺淺搖頭:“公司小,沒招公關專員的那個必要吧。”
“明天我送你去。”
何淺淺忙搖手又搖頭:“那倒是不用,真的不用,很早的。”
“九點不早了,順路。你要是覺得無功不受祿,那就把碗筷給收拾了,順便給我泡杯茶。”葛向東說完,站起身,自去客廳沙發看報紙。
何淺淺洗淨了碗筷,熱茶倒是倒了一杯,卻是給自己邊看電視邊喝的。葛向東看完報紙的一個版面,看著何淺淺坐在斜對面的側臉,陰沉沉的,放佛還帶著氣,壓低聲音說道:“三十歲的人了,該懂事理的。賭氣歸賭氣,不能因為賭氣耽誤正事,明天中午我去接你,在家吃了晚飯過一晚,後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回去見你父母。”
何淺淺握住茶杯的手緊了又緊,她的眼睛始終看著電視,電視裡唱唱跳跳熱鬧得很,但她聽不見了,她只聽見自己的聲音,不陰不陽的,一字一句的:“賭氣?您是誰,我又是誰?您姓葛,我姓何,非親非故的,我跟您賭什麼氣呢?非親非故的,您訓我做什麼呢?我懂事理又如何,不懂事理又如何,日子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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