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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不住了,眉頭一皺,沉聲道:“伯母,少說一句吧。”聲音不大,卻不怒自威,何母果然安靜了下來。
何淺淺將自己縮在副駕駛位上,亦是無話可說。
好在不多時,弟媳婦家到了。
何母先自下車,跟迎上來的弟媳婦一家寒暄起來。
何淺淺苦笑一聲,正要起身下車,左手忽的被葛向東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耳畔傳來葛向東低低淺淺的聲音,緩慢亦有力:“都會過去的。”
同樣的話,他還跟她說過一次,是在美國,在她最難熬的時候。
她是記得的。
一直都記得。
因為,她的世界裡,除了他,再無第二人曾這樣對她說過。那些年,獨自成長的歲月裡,漫長無極的時光,她亦是如此安慰自己:“都會過去的。”
她的獨自安慰,如何比得上旁人擲地有聲的告訴她——都會過去的。
何況,那個人,是她眼裡說一不二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葛向東。
她的心,再一次,安定下來。
她紅著耳朵去看他,他早已拉開車門,只留給她高高大大的背影,如峻拔大山。
喝了半杯茶的功夫,何淺淺總算是聽明白弟媳婦家所謂的還有些事要談,左右不過是錢。
估計是看到葛向東有錢,流水席都能連吃十天,想著不要白不要,因此額外添了一項,在小鎮給買套大三室的學區房。理由是,農村供出一個女大學生不容易,幾乎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現下老兩口老了,掙不到錢了,但家裡還有個小兒子,才上初中。
何淺淺視線越過一群人,終於在角落裡見到了未來弟媳婦,文文靜靜的女孩,坐在那裡,彷彿是感知到了何淺淺看過來的視線,抬頭看了何淺淺一眼,抿嘴笑了一下,又迅速半垂下臉龐。那樣的笑容,有抱歉也有無力,何淺淺看著,心裡微微泛酸。
再悄悄去看身旁的葛向東,他端坐在椅子上,一聲不響,是個耐心傾聽的姿勢。
弟媳婦那邊的長輩絮絮叨叨的終於說完了,靜了下來,葛向東站了起來,環顧一室的人,淡聲道:“都說完了?還有別的嗎?”
葛向東是威嚴慣了的,自己沒發覺什麼,在旁人眼裡卻是個不怒自威的,哪裡還敢再提什麼。
何淺淺忙站起身,發表意見:“買學區房,也不是個小數目,何況還是大三室,我……”
何淺淺還沒說完,就聽葛向東一錘定音道:“可以,只要別再節外生枝。”
何母也覺親家有些獅子大開口,沒想到葛向東這麼爽快,又倍覺很有面子,在親家的恭維聲中,如旗開得勝的將軍,昂首挺胸上了車。
何母回到家中,站在喜棚中央,免不得一陣炫耀,聲音高亢有力,是恨不得旁人聽不見。
何淺淺坐在車裡遠遠瞧著,實在是無能為力,只得伸手拉了一下正要下車的葛向東衣袖,低聲道:“待會你跟著我走。”
葛向東似笑非笑的斜睨何淺淺一眼,開啟車門。
誰知,何淺淺才剛一下車,就被人逮個正著:“哎呀,淺淺回來啦。”
何淺淺不得不迴轉身,笑著應付:“三嬸嬸,好。”
三嬸嬸與何家比鄰而居,人長得又白又豐滿,常年從事拉媒保纖的事,人稱“胖媒婆”,也是金朵朵的姑姑。金朵朵自小無父無母,在姑姑家長大成人,也因此與何淺淺自小一起長大讀書,情同姐妹。
三嬸嬸拉著何淺淺張口就絮絮的問起來:“淺淺啊,我正要問你個事呢,我家朵朵怎麼回事啊,打她手機怎麼一直是關機啊。你跟她自小長成一個人,一定是知道她的訊息的……”
“三嬸嬸,我真不知道,我也好久沒跟她聯絡過了,我這大半年都住在宜城……” 何淺淺想著速戰速決,抱歉笑道,“三嬸嬸,我幫不上忙的。”
三嬸嬸一聽,頓時拉長了臉:“哎呀,淺淺啊,你自小就是個乖孩子,怎麼現在也學著朵朵說謊蒙人呢,是不是跟朵朵竄通好的啊,不就是怕我找她要錢嗎?真是個沒良心的,養了個白眼狼……”
何淺淺要走,三嬸嬸不讓,攔著何淺淺,“淺淺啊,你家是過得好了,我是命不好啊,不如你媽,生了個有出息的女兒,能張羅出這麼豪氣的場面來,你總也不能眼看著我家文竹為了拿不出禮金,婚事說沒就沒了吧。你只要告訴我朵朵在哪裡,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
“三嬸嬸,我……我是真不知道……我沒騙你……”何淺淺急得不行,鼻尖隱隱約約的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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