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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身旁的顧尹明卻是一點兒也睡不著,腦子裡異常的清醒。他原本是想起床去看看祁安落的,最終還是沒有。替妻子蓋好被子,也閉上了眼睛。
客廳裡的顧西東更是一點兒也沒有睡著,只要祁安落稍微動動,他立即就會坐起來檢視。好在她睡得很熟,沒有一點兒醒來的跡象。
坐了那麼一會兒,他忍不住的想抽菸。他往沙發上看了一眼,走到了小客廳裡才點燃了煙。他並沒有開燈,只有煙火在黑暗中忽暗忽明,落寞悲傷的背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睡到下半夜的時候,祁安落開始睡得不安穩。大概是做了噩夢,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
顧西東低低的叫她她也沒有反應,反而更是驚恐。顧西東開啟了燈,伸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臉叫著她。
祁安落過了那麼會兒才醒了過來,她的眼神是空洞茫然的,過了那麼會兒,才緩過來,看了看四周,虛弱的問道:“西哥你一直沒睡嗎?”
顧西東說了一句我不困,遞了一杯水給她,溫柔的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是做噩夢了,可她卻什麼都想不起來。祁安落不想讓他擔心,搖搖頭,喝了小半杯水,才問道:“大姨和姨父睡了嗎?”
她那時候累極了,就那麼就睡了過去。但睡過去之前的事情卻還是記得的。
☆、第一百零五章:厚厚的哭聲
顧西東點點頭,道:“已經睡下了。”說到這兒,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了句等我一下,祁安落還未問他幹什麼,他就已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溫水喝進胃裡總算是讓在噩夢裡繃緊的神經舒緩了下來,身子也漸漸的暖和了起來。祁安落沒由來的輕輕的舒了口氣,安安靜靜的在沙發上窩著。頭有些重重的,但卻沒再感覺疼。
她就那麼靜靜的靠了一會兒,聽到顧西東的腳步聲過來,立即就回過了頭。顧西東的手中端了一個瓷碗,碗中放了一個白瓷的勺子。見祁安落看著他就解釋道:“你晚上不是沒吃多少東西嗎?我媽給你熬了粥,還是溫著的,吃了再上樓去睡。”
粥一直是溫著的,並未冷卻過,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味兒。疼痛也是一件極為耗體力的事,祁安落接過了碗,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坐在沙發上小勺小勺的吃起了粥。
她的身上還蓋著被子,只有一雙小巧的玉足露在外面。客廳裡一時安靜極了,祁安落吃完了粥,剛要下沙發,顧西東立即就將碗接了過去。她那句不用只得咽回了肚子裡。
顧西東將碗放回了廚房裡,又給祁安落倒了一杯熱水,這才問道:“頭還疼不疼?要不要再吃一次藥?”
祁安落說了句沒事,道:“西哥你去睡吧,都快天亮了。我真沒事了。”
顧西東點點頭,道:“我送你回房。頭要是再疼就叫我。別傻撐著。”
祁安落乖巧的應了句好,顧西東將她送回了房間,大概是怕她叫聽不到,胡亂的洗了一把臉就在隔壁的客房睡下了。
祁安落的頭昏昏沉沉的,但因為睡過了,怎麼也睡不著。就在床上躺著,睜大了眼睛看著漆黑一片的臥室。
點點的抽疼在心臟上蔓延開,她伸手摁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她恍恍惚惚的,腦子裡亂得厲害,就跟一團亂麻似的,太多太多的東西像是要從腦海裡破繭而出似的。
祁安落沒有讓自己再去想,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了那封郵件來。原來,那些,都不過是假象。可是,寧緘硯的那些溫柔體貼,卻又是那麼真真切切的。
或是。他只是在贖罪而已?祁安落不願意再想下去,就那麼渾渾噩噩的躺著。明明失去一段記憶,應該是會好奇的,可她更多的,卻是惶恐和害怕。潛意識,她竟然是不願意知道。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漸漸的平靜下來。
祁安落第二天起床時還早,但大家竟然都已經起床了。包括昨晚睡得很晚的顧西東。
俞美虹在廚房裡做著早餐,老爺子和老太太則是看著早間新聞。顧尹明則是在泡茶。老爺子老太太大概是知道她頭疼的事兒了,顧尹明也沒有避諱,見著她就關切的問道:“頭還疼嗎?”
祁安落笑笑,說了沒有。頭是沒疼了,但卻是有後遺症的,她的頭皮連梳頭都是疼的,碰也碰不得。
顧尹明輕輕的嘆了口氣,道:“要是疼就說,別自己撐著。沒事就好。去陪外公外婆坐坐。”
祁安落想起昨晚他們著急的樣子,有些愧疚,想說謝謝的。可話到了嘴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