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眶紅得厲害,再次的道了謝。回房間裡哄小寶要聽祁安落的話,這才匆匆的離去。小傢伙大概是習慣了媽媽的忙碌,雖然不捨,倒也沒哭鬧。
祁安落同他說話他不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拿了手機搜了故事慢慢的給他讀。小傢伙聽得很認真,慢慢的睡了過去。
祁安落並不敢掉以輕心,時不時的伸手碰他的額頭試試燒有沒有退。小寶的燒退藥水輸完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鍾湛還沒有回來。
祁安落替小寶蓋好被子,將病房裡的燈關了,趴在床上打著盹。她原本只是打算閉著眼睛休息一下的。不知道是太累還是怎麼的,閉上眼睛就陷入了夢魘中。
夢中一片鮮紅。她站在冰冷的街道上,黑暗的盡頭,有一個稚嫩的聲音一直的叫著媽媽。胸口像是被壓了重石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讓祁安落淚流滿面。她想掙扎著去找那聲音,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只能任由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覆蓋。
祁安落是被推醒的,胸口的疼痛真實的存在著。看見鍾湛,她有那麼瞬間的茫然。
鍾湛一臉的擔憂。關切的道:“做噩夢了嗎?”
祁安落的眼角溼溼,趴著的地方有大片的溼痕。她過了那麼會兒才緩了過來,擠出了一個笑容出來,道:“沒事,小寶睡了一會兒,睡得很香。不好意思鍾姐,我去一下洗手間。”
不待鍾湛說什麼。她就快步離開了病房。那種絕望還殘留在腦海中,祁安落洗了一把冷水臉,想去回想與那夢境相關的東西,卻是一片空洞。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才重新回到病房。
她的臉色蒼白,鍾湛見著她就問道:“祁總監你沒事吧?”
祁安落搖搖頭。笑笑,道:“沒事,鍾姐你叫我安落吧,祁總監聽著怪彆扭的。”
鍾湛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歉疚的道:“今天麻煩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守著就行。”
祁安落此刻已沒睡意。她看了看時間,道:“沒事,鍾姐你休息一下。明天小寶還得由你來照顧。今晚我守著就行。醫生說如果不再發燒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祁安落獨自回去鍾湛也不放心。她沒再堅持,伸手理了理邊兒上的另一張病床,微笑著道:“沒事,小寶我會照顧。你要不嫌棄就在這兒躺一下吧。”像是知道祁安落想什麼似的。她上了小寶的床,道:“我睡這兒。要睡不著我們也可以聊聊天。”
鍾湛的聲音很溫柔,祁安落應了聲好,上了床,輕輕的關了燈。病房裡陷入了黑暗中,不知道為什麼,祁安落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那晚在沙發上,寧緘硯將她的頭摁在他胸口的場景來。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睡懵了,用力的甩了甩頭。遲疑了一下,問道:“鍾姐,只有你帶著小寶在這兒嗎?”
但凡要是有親人,她也不可能找她。
黑暗中鍾湛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來,輕輕的道:“嗯。我的老家是小縣城的,聽說小寶的病能治。我才帶了他過來。”
獨自在他鄉的艱辛酸澀只有自己清楚,或許是壓抑得太久,鍾湛說起了她自己的事情來。
她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的,可這個家庭,在小寶兩歲時一夜間就坍塌了。他呆滯,不會與人交流,反應比同齡的小孩子慢很多。剛開始以為是弱智。她的老公嫌丟人,要將孩子送到福利院。她不同意,他就提出離婚。
她甚至不記得那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他十天半月也不著家,婆婆指桑罵槐。她帶著小寶奔走於大醫院,當得知是自閉症不是弱智時,她鬆了口氣。帶著孩子去找她老公。卻發現他已與別人同居。離婚甚至連孩子的撫養費也不願意給。
她不得不帶著孩子回了孃家,父親責怪她就不該將孩子帶回來。帶著一個孩子怎麼嫁人?母親則是日夜抹淚。
那個男人能狠心的拋棄他們,她卻無法拋棄自己的骨肉。在得知海城這邊能治時,她孑身一人帶了孩子過來。
在異鄉落腳是那般的難,她很快花光了本來不多的積蓄。為了維持日常的開銷,除了正常的上班外不得不去找能做的兼職。
鍾湛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說別人的事一般。她和祁安落同年的。看起來卻像是三十好幾的人。
祁安落找不到一句可安慰的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揮霍無度,而有人卻不得不掙扎在底層求生。
祁安落這一夜幾乎是一夜未睡,睜著眼到天明。腦子裡紛紛複復的,像是有許許多多的東西,而她卻什麼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