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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堃在一旁看熱鬧不怕事大,“咱幾個什麼時候能聚這麼齊,這丫還特麼給我遲到,來來來,每人和他喝一杯。往滿了倒,這丫要敢秋後算賬我替你們擔著。”
周懷景幽深的眸子暗了暗,看來有些人出國呆了幾年,膽子肥了不少,改天要好好的練練了。
知道今天是逃不掉被擺這一道了,周懷景也沒打算躲。這樣的酒一輩子喝不了幾回,他第一次喝大酒就是和這幫人。高一那年暑假,杜仲堃從他老~子的酒窖裡偷了幾瓶的酒出來,和今天一樣約了一幫人,買了大堆吃的,大家圍坐在學校體育場喝的酣暢淋漓。偷拿出來的酒當然都是高檔貨,卻白的,紅的,洋的都有。幾種酒混著喝了,饒是千杯不醉的人也受不住,更何況還是一群剛剛接觸酒的16歲少年們。那一回是周懷景第一次嘗試到喝醉的滋味。
周懷景屬於酒品好的那一類人,醉了就在體育場開始睡覺,隨其他人鬧。後來他再回憶起年少的這一次醉酒,留下的印象就剩在體育場睡了一下午覺,醒來頭昏腦漲,還差點落枕。而杜仲堃卻因為醉酒加偷酒被他老~子揍了一頓,還是杜老爺子攔著才少抽了幾鞭子。
本來一夥人還有點怵周懷景,說鬧起來也就準備折騰他三杯酒,現在有人擔著,結果真是桌上每人都和周懷景喝了杯,雖來的人不多,拉拉扯扯也有十來人,碰上幾個熟絡的喝的還不止一杯。後來杜仲堃更是直接吆喝對瓶吹,兩人從洋換到白又換到啤。
就這樣,周懷景像是被蓄謀好的灌醉了。
當晚他就在金木的頂層開房過了一夜,算是宿醉。周懷景大清早是被陽光刺醒的,兩側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蔓延到額頭都發漲。房間裡也是一股酒精發酵後酸臭味,周懷景瞄了眼自己依舊是來時那一身襯衣西褲,西裝外套不知道丟在哪個犄角旮旯了。他有點想發笑,這回杜仲堃那小子估計也是喝懵了,不然還得丟個妞到他房間。
周懷景給助理賀安寧打了通電話,半小時不到一套整潔的衣服就送到了房間。他雖然宿醉了,可是還記得今天約了丁苒。
在衛生間對著鏡子刮鬍子,周懷景看到了頭頂一兩根銀絲。他雖然講究生活質量要精緻,但不是一個關注自己外貌的人,此刻看到白頭髮卻蹙起了眉頭,又似乎覺得自己眼角還有了細紋。
有人在宿醉中醒來,丁苒卻是輾轉反側到深夜才睡著,早上七點多就起來了。宿舍裡林卓妮走了,有個舍友又在醫院實習根本沒回宿舍住,只剩下丁苒和舍友謝秋月兩個人。
謝秋月家是四川的,從她偶爾的描述中知道是四川臨近西北的一個小縣,小縣裡都是山,平時上學都是崎嶇的山路。她家裡條件不好,她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所以她從上大學就一直靠的是自己兼職賺錢。
她本人也因為家裡的原因,性子很沉悶、孤立,甚至是不合群。除了一定要說話的場合,基本不會和宿舍其他人多張一次嘴。丁苒偶爾和謝秋月對視,都覺得她眼睛裡沒有一點這個年紀的光彩,彷彿是想得太多,擔心的太多,整個人藏著很多秘密。
丁苒以為自己起來很早了,醒來卻發現謝秋月已經已經坐在書桌前看書了。這樣的場景在丁苒讀研的這三年每早都會出現,謝秋月不喜歡去圖書館,一般都是在宿舍自習,她動作很輕,不會吵醒宿舍任何一人。
丁苒習以為常的就像是宿舍只剩她一個人一樣開始洗漱,換衣服。不過換衣服時她出現了小小的糾結,周懷景只說要出去,卻沒告訴她是什麼樣的場合。如果穿的太過正式,是不是會讓他覺得自己太重視,要是穿的太休閒,丟臉就大發了。現在服裝顧問也不在,最後她還是決定穿了件裙子,裙子是黑色的,下襬有民族風樣式的刺繡,沒有很花哨又不過分素淨,很襯氣質。裙子又是中袖的,五月份穿不會冷。
換好衣服,丁苒思忖了片刻,沒有化妝,只是上了一層薄薄的粉和塗了淺色的唇彩。
收拾妥當一切,她打破沉默叫了謝秋月一聲:“秋月,我出去了。”
謝秋月從書裡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丁苒一遍,又深深盯著她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張嘴問任何話。
丁苒到北門沒看到周懷景的那輛黑色賓利,左右張望就看見周懷景西裝筆挺的從一輛路虎上下來,不過沒有打領帶。
果然是資本家,喲,又換了輛車。丁苒忍不住腹誹。
周懷景下車朝丁苒走過來,細細端詳著她,這一回見到少了幾分拘謹,眼珠微動像是在思考些什麼。不過一身裙子倒是很適合她,人群中他一眼就瞄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