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回一城,凌煜幾乎一整天都揚著嘴角。看著日頭已是晌午時分,他迫不及待就要去那丫頭面前耍耍寶。
正樂著,熱鬧的集市突然傳來一陣喧囂,錯落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幾個身穿藏青色短打的人下了馬,氣喘吁吁在他面前站定,都是苦著臉,“少爺,可讓小的們一頓好找。”
凌煜一皺眉,拔腿就要跑,有眼尖的侍衛一眼看到了他腳上厚厚的紗布,幾個人上前將他圍住,其中一個不由分說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聲音裡帶了哭腔,“少爺才離開了一天怎麼就弄得這麼狼狽,要是將軍看到了少不了要讓小的皮開肉綻,少爺——”
一個男孩子,當街哭得如喪考妣,凌煜扶額忍了忍,“凌小紀。”那侍衛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帶著鼻音“嗯?”了一聲。
“閉嘴。”
凌小紀訥訥地起身站直,老實了。
十多個侍衛一朝被蛇咬,無論凌煜怎麼說都不肯放他一人出門了。等送走了請來診治傷口的大夫,早已過了約定的時辰。凌煜在房裡轉了好幾圈,看著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等養好傷已是兩日後。
凌煜藉著大夫開的藥不好的由頭,哄著凌小紀陪著去藥房買了藥,趁著夜色正濃,輕手輕腳用竹管送了陣煙進客房,迷倒了一眾侍衛。
顧不得更深露重,他揹著上次買的一袋小玩意就出了門。
寂靜的山路上,唯有他一陣響過一陣的馬蹄聲。這段路途並不遙遠,很快到了山腳下,那裡依舊空無一人,凌煜藉著月光抬頭,枝椏交錯,入目皆是蒼翠,這實在是太普通的一座山,誰又能想到這麼一片荒山野嶺中,竟住了戶那樣不尋常的人家?
將馬在樹邊拴好了,他步伐穩健地往山上走,想起上次在山中繞了許久,有些微微的擔憂。然而出乎意料,歪脖子樹還在那裡,他卻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山上的小屋。
心頭的異樣感越來越重。他眉頭一皺,加快了腳步。
兩間小屋都開著門,他拔足狂奔入屋內,又到隔壁看了眼,兩座屋子空空蕩蕩,只餘下些廢木材,哪裡還有什麼人?
他突然就明白了,那日上山途中迷路,這山裡分明有古怪,那位老人卻那麼放心讓阿年送他下山,臨行也不過交代一句切莫宣揚。素未謀面,卻如此放心,想來那時他已存了搬家的心思。
凌煜放下揹著一眾小玩意兒的包袱,閉了閉眼,沉下莫名湧起來的一點失落。
只有一點點而已。
他抿緊了唇,最後看了眼他曾坐過的那間屋子,屋門空蕩蕩地大開著,連線兩片漆黑的夜。
他想,不知道那個笨丫頭,那日有沒有在山下等他許久。
五年後。
大鄢近些年來國力日漸昌盛,宿城雖是邊城,卻也是個人人安居樂業的富饒城鎮。
蘇淮年揹著包袱行至此處,下山時帶的乾糧早已見了底,又累又餓之際,見到轉角處一處麵攤,喜得兩眼放光。
極不文雅地吃完兩大碗麵,麵攤的老闆娘早些時候就一直在注意這個小姑娘,一頭長髮亂蓬蓬地隨意扎著,身上衣服也灰撲撲的,完全不是這個年紀少女該有的樣子。
此刻見她摸著肚皮一副吃飽喝足的滿足樣,殷勤著上前招呼道:“姑娘,一共三文錢。”
蘇淮年摸了摸腰間的牛皮袋,笑得極傻,“那個,老闆娘,我出門忘帶錢了。”
老闆娘臉一黑,是個要生氣的徵兆。
“這樣好了!”她輕快地叫了一聲,拿過桌上一支木筷子,從牛皮袋裡拿出一個牛皮製的捲筒,在桌上展開,從中取出一把小巧的銼刀,不時抬頭看一眼老闆娘,低頭默默刻了一陣,老闆娘見她舉動奇怪,問了她幾聲也不見回答,索性抄了手站在一旁看。這老闆娘向來是個火爆的脾氣,難得遇上想吃霸王餐的,一旁早有想看熱鬧的,見她久久沒有反應,也走上來圍觀。
就這麼圍了裡三層外三層,蘇淮年把刻刀一放,笑著將筷子舉到她面前,“好啦。”
人群中有人呀了一聲,那木筷子的頭不過大半指頭粗細,經她這麼隨意刻了幾刀,竟成了老闆娘的樣貌,九分相似。
登時一片驚歎聲響起,蘇淮年將工具收回牛皮袋,笑吟吟的,“老闆娘,我用這個換這兩碗麵,好嗎?”
老闆娘還愣著,不知誰喊了一句,“姑娘,也給我刻一個吧,我出五文錢!”
“我出一兩!”
“我出五兩!”
一個時辰之後,蘇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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