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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邊全身血淋淋的照片。

而這張照片，此刻正在雲西成懷裡安靜的躺著。

這是顧衍看到的第一個事實，震驚，愧疚和抱歉，但是查死了，一切都已經彌補不了了。

所以此生，對於那個叫做託尼斯，查的朋友，他只能畢生虧欠。

雲西成看到的第二個事實，也是透過查親自寫的字條中看到的，全部的內容他已經不記得，但是他看到了最關鍵的，他說，“父親死的時候告訴我，毒藥。沒有解藥，但是我找到了配方，經過近四年的研究，終於找到了解藥，但是不知道功效會如何，如今解藥正在主持手中放著，我想，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西成呢？”

想到這裡，雲西成的眼眶驟然溼潤，往上爬著的腳步突然就變得沉重，眼前，仿似浮現出查最後的那個眼神。

他說。“西成，我不欠你什麼了、”

他說，“西成，對不起。”

他還說，“西成，我終於還是成為了我最不願意成為的那種人。”

雲西成只覺得心臟突然就堵得慌，疼得他連喘氣都變得困難，前行的步伐變得無比緩慢，抬頭想要看看上邊的路，卻只覺得一陣恍惚。

從未有過的暈眩感強勢襲來，雲西成就要站立不住。

眼睛變得越來越朦朧，他似乎聽見自己說，“查。原來你從未欠我什麼，倒是我，一直一直都誤會著你，欠了你，可是怎麼辦，現在你死了，我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然後，雲西成只覺得眼前一花，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直接從兩百多階的臺階上滾了下去。

☆、149；結局篇，終究只是一個人來，又一個人走

明朗被公佈抓捕的那天，李茜正在房間裡邊學著怎麼織毛衣，看著出現在電視上的這一張熟悉的臉龐，針尖插入自己的手心，只是還好織毛衣用的針很粗，不會直接刺破人的肌膚，她的指尖只有一點點紅紅的樣子，哪怕是這樣，她還是覺得很疼。

明朗被抓，這怎麼可能呢？

他那麼好的人啊，而自己。又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呢，是十天，半個月，還是，一個月兩個月？

哦，是了，已經兩個月零十三天沒有見到他了呢。

“夫人。”門就是這個時候被推開的，外邊的管家叫她很久，但是她都像是聽不見。

管家嘆氣，“我早就說過讓部長把你房間的電視電腦給拿走，他擔心你無聊不肯這麼做，沒想到，最後還是電視告訴了你。”

李茜放下手中已經織了三分之一的毛巾，有些恍惚得看著眼前的男子，“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明朗耶。他怎麼可能知法犯法，做這樣的事情呢？”

李茜只覺得心裡滿滿都是苦澀的，她才開始學著好好去愛一個人，好好去做一個賢妻良母。想好好的跟這個叫做明朗的男子過個簡單的小日子，可是上天卻在這個時候又跟她開了這樣的玩笑。

“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但具體的，若是以後還有機會的話，還是讓部長親自告訴你吧。”

“夫人，雖然您跟部長還沒有結婚，但是從那天起您在他心中就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最近一直在籌劃著要給你一個完整的婚禮，可是很遺憾，他再也不能完成了。”

李茜吸了一口鼻子，她本是想哭的，可是眼淚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流盡了，此刻反而哭不出來、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噁心的感覺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襲來，管家一驚，“夫人哪裡不舒服麼？我送你去醫院？”

李茜搖頭，她扶在衛生間的洗漱臺上吐得臉色發白，很久之後才在管家擔憂的眼神中直了起來，“管家，明朗都要當爸爸了，我還準備見到他之後親口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呢，你說剛才電視裡出現的場面，都是假的對不對？他就是在籌劃婚禮，他此刻正在往家裡趕對不對？”

這個訊息炸得管家外焦裡嫩，他站在原地，只覺得命運為什麼要如此的造化弄人。

“最近他一直說自己很忙，連通電話的時間都很少，昨天他打電話的時候可是親自跟我說的，他說他說想辭職了，等忙完手上的這些事情之後，就帶著我歸隱，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

“管家，明朗一直是一個非常講信用的人，他說過的話，許下的承諾，他都一定會兌現的，是麼？”

管家瞬間就像是老了，他佝僂著背，明明才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像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漢。

他揉了一下泛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