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連忙推辭:“薇兒這是做什麼?你家裡艱難,快拿回去自己留著吃吧,嬸子家裡有肉,你九斤哥打的野雞還沒吃完呢,快拿回去……”
“嬸子家裡有肉,這些就留著熬油吧,好歹是我孃的一點兒心意,嬸子別嫌棄才好。”
采薇客氣著,把繫著豬肉的草繩塞進周嬸子的手裡,拽著武兒離開了……
周嬸子看看走遠的采薇,又看看傻站在那裡的九斤,上前捶了他一下,笑道:“人都走遠了,還只管傻站著做什麼?快回屋,仔細凍著了。”
九斤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娘,薇兒明天讓我陪她去鎮上呢,嘿嘿……”
……
周穆兩家相距不遠,采薇牽著武兒的小手,不緊不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時風雪已停,一輪皓月如玉盤懸在夜空,清冷的映照著天地間的芸芸眾生。采薇仰望天上的圓月,心中一陣惆悵,不曉得這裡的月亮和她家鄉的月亮是不是一個,倘是,她也算是和家鄉還有那麼一點兒點兒的關聯,不算是被完全的隔絕在這裡了!
“長姐,你聽!”武兒忽然出聲。
采薇微怔,回神時,一聲尖利的叫罵聲隨著夜風傳過來,雖不算太響,卻也聽得清晰。
“敗家的娼婦,我穆家的家業早晚毀在你手中……”
“不好,是奶奶來了!”武兒的小手緊了一下,大聲說:“長姐,我們快回。”說罷,拉著采薇拔腿就跑。
姐弟倆跑的很急,沒幾步就跑回了家,一進門,采薇就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炕沿兒上,大伯一家一溜齊的坐在那裡,各個面帶不善,虎視眈眈。
奶奶穆白氏,盤腿兒坐在炕頭兒上,那張本來就長的臉拉得更長了,足有二尺半。
爺爺穆連奎,一聲不吭的吸著菸袋,未了還把菸袋鍋子從嘴上拔下來,在炕沿兒上磕了磕,“嘭嘭嘭”的敲得山響。
大伯翹著二郎腿兒,抬著下巴,不時的瞄一眼堆在地上的白米袋子,雞蛋籃子,又偷瞄著炕上的棉花和細棉布,眼珠子都快不夠使了。
大伯孃李氏倒沒閒著,在屋裡走的飛快,一會兒翻翻炕上的布料,一會兒撐開地上的米袋子瞧瞧,嘴裡還“嘖嘖”有聲。
“哎呦呦!你瞅瞅你瞅瞅,這有了銀子就是不一樣啊,瞧,布都買的是細棉布,哎呦,還有這麼多新棉花,老二家的,不知你買布的時候,有沒有想著爹孃呀,你們倒是買了新鮮的衣裳,爹孃一年到頭,連件見人兒的衣裳都沒有呢!”
陪著李氏翻撿檢視的穆採瓶,急忙打著哈哈說:“娘,瞧您說的,二伯孃又不是那等不孝順的牲畜,買東西哪能不帶爺奶的呢?別說是這些布料棉花,就是地上那些個米麵,指不定都是孝敬爺奶的呢!你說是不是,二伯孃?”
說話的採瓶,是穆仲禮和李氏的么女,今年已經十四歲了,生的細皮白肉,倒是一副好容貌。只可惜,這採瓶在穆仲禮和李氏身邊長大,耳濡目染,也養成了一副自私貪婪、陰險狡詐的性子,別人的東西,只要她看上了,必定要不擇手段的弄她手裡方才罷休。
比如現在,她貌似笑嘻嘻的對著杜氏說著客套話,但細聽之下,就會察覺那話裡藏著針呢。
如果杜氏不肯把這些東西孝敬給穆家倆老的,就成了不孝順的畜生了。
不過,就算把東西給了他們,他們也不會感激,只會認為是理當如此。
當然,不管他們是怎麼想,怎麼打算,采薇都絕不會給他們一針一線。
“老二家的,你怎麼說?”
穆白氏抬起鬆懈的眼皮,一對兒渾濁的老眼冷颼颼的瞟著杜氏,似乎杜氏要是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她就會立刻將杜氏碎屍萬段一般。
杜氏咬著唇,正籌謀著怎麼回答,採菲忽然從灶間跑了出來,神情激動的大叫:“不給,你們休想打我家的主意!”
文兒緊隨其後,他越過採菲,大步走到杜氏的身邊,擋在杜氏的身前,一雙小拳頭攥的緊緊的,那雙明亮的眼睛裡迸出憤怒的火光。
“前兩天,我們斷炊的時候,我和二姐冒著風雪跪在大伯家門口一整天,可爺奶和大伯沒幫我們一粒米,一根柴,還落井下石,又打又砸的逼我娘交養老錢,逼得我娘把頭髮都賣了,長姐差點兒餓死,這些你們都知道,卻裝聾作啞,不聞不問,現如今我們的日子好了,你們就上門來打劫,你們還是人嗎?”
文兒小小的身體顫抖著,因為氣憤,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他擋在孃的前面,如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一般。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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