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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之所以逗留在青縣數日,之所以一路上極盡所能的和他們一家人相處,皆是因為那份‘不死心。’
她就要去京城了,將來會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他還只管這樣苦苦的糾纏不清,到時,會給她惹下多少的麻煩啊,不說別的,他老孃就會第一個來收拾他,沒準兒還會連累到她的家人,這可是她不能承受的,既然兩人已經不可能在一處了,又何必這樣藕斷絲連的牽扯不清呢?
她幾次三番的向他說明,他都沒能控制住自己不再來找她,可若是他知道自己已心有所屬了,是不是就會收了他不該有的心思,從此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呢?
想到這兒,她的心動了一下,越發覺得此計可行。於是,她低下頭,羞澀的對母親說:“女兒與霍大哥光明磊落,不敢做出有違閨訓的事兒來,母親只管放心好了!”
她雖說明了與霍公子之間沒有做出有違道德的事兒,但那羞澀的表情,言辭曖昧閃爍,讓人不由得浮想聯翩。
霍大哥,光明磊落……
穆仲卿和杜氏聽了女兒的話,又見到女兒羞澀的神情,兩人的眼神不由得凝重起來,面面相覷,心下了然。
這時,文兒忽然指了前面,大叫道:“師父!”
喊完,拔腿向前面跑去。
穆仲卿夫婦早就看到南宮逸了,他外貌太過顯眼,想忽視都不可能,只因他們的心思都在女兒的身上,故此才忽略了他,這會兒,被文兒一喊,不好再裝作看不見了,都收回了心思,迎上去向南宮逸見禮。
南宮逸走過來,春風和煦,墨眸淺淺溫和,掃過了某人一眼,含笑道:“這麼巧,碰到穆前輩了,前輩倒是好雅興,攜家帶口的出來賞燈,哪像我,隻身一人獨看著,也沒什麼興味。”
聽他這麼一說,穆仲卿便道:“公子既是隻身一人,若不嫌棄的話,就和我們一起看吧,大家在一處,也熱鬧。”
南宮逸也不推辭,坦然的說:“如此,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邊兒的追風見主子如願了,鬆了口氣,主子本來就打算和那女人一家子出來賞玩的,好增進感情,卻不料被那個遼丹的薩克努羈絆住了,那蠻子今日也趕到了臨安府,找到他們所在的客棧,非要和主子同住一家客棧裡,一同上路進京,甚是難纏,主子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就急著趕來和他們‘偶遇’了。
在冷風中等了大半日,終於給他們等到了,可那死女人竟像沒看到主子似的,只管低著頭,連句招呼都沒跟主子打,當真是枉費了主子對她的一番心思。
對采薇的視而不見,南宮逸早就習以為常了,他不以為意的和穆仲卿走在了一起,攀談起來,一邊看燈,一邊往客棧的方向走。
只是,不知為何,今天的穆前輩顯得心事重重的,他幾次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聽到,不停的走神,不知是在想些什麼?不僅是他,穆家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臉一向在他面前最能表現的文兒,都老實了許多。
回到客棧後,穆仲卿對南宮逸說,一家子都累了,想早些休息,便要辭了他,帶著妻兒回自家人住的那幾間屋子裡去歇了,南宮逸笑著對文兒說:“恰好今日為師得空,打算再傳授你兩招,你且晚些回去吧!”
文兒一聽,正巴不得,忙不迭的答應下來,顧不得走了一天的疲倦,興致勃勃、精神抖擻的等著師父教授他武藝。
穆仲卿一家剛離開,南宮逸真的教文兒練了起來,舞了一會兒,他狀似無意的問起了文兒,他們一家人無精打采的原因。
文兒聽了,撇撇嘴,不悅的說:“還不是那位霍公子,好端端的,脫了臨安府的韓知府,跑到我爹孃那提親,要娶我長姐為妻!”
聽到霍淵居然去穆家提親了,南宮逸的心頓時如墜冰窟一般,呆愣在那裡,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他所擔心的事兒,終於發生了!
有人去向他的小妮子提親了,他的小妮子就要成為別人的了,她尚未長成的潔白如玉的身體,花一樣美麗的容顏,嬌俏動人的個性,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要成為別人的私有物,從此與他再無相關了,這項認知,像一把尖銳的利劍,直插進他的胸口,讓他的心難以遏制的疼了起來。
他無法想象她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樣子,也無法忍受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只要一想到她會睡在別人的榻上,成為別人的妻子,為被人暖被鋪床,為別人生兒育女,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