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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仲卿此舉,大有要將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次買斷之嫌,但穆連奎和穆白氏光顧著高興,那裡還管他買斷不買斷。
自從十五年前,穆仲卿違拗了他們的命令,逃婚離家,害家中損失那麼一大筆錢財,又令他們失去了和周員外做親家的機會,他們就不再疼愛這個兒子了。
後來,又有了他私自娶親,處處偏袒杜氏那賤人,多次忤逆父母的諸多事件,他們已經傷透了心,在他們心中,已經不把他當兒子了,所以,穆仲卿的情緒如何,是不再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的。
寫完文書,穆仲卿簽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將那紙契約遞了過來。
穆連奎接過文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頓時樂得滿臉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跟菊花似的。
穆白氏不認得字,但也絮絮叨叨的伸出手,非要看看那文書不可,穆仲禮、穆崇才也湊過來,一家子擠在一處,眉開眼笑的看著那文書,笑得跟什麼似的。
採瓶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無暇體會家中天降橫財的喜悅,她半垂著頭,乖乖的立在母親的身旁,絞著手中的帕子,眼角卻不時的瞟向男人。
而那男人,正端坐在那裡,貌似在跟與他同來的老頭兒小聲閒話,但他那雙魅惑的雙眸,卻不時的瞥向穆采薇那小賤蹄子。
“賤人!不要臉的賤人!”
她怨毒的低聲咒罵著,恨不能將采薇挫骨揚灰一般。
采薇感受到了那道怨毒的目光,看了過來,莞爾一笑,雙手捧頰,做了個羞澀的動作,意在羞辱她不知廉恥,不害臊!
採瓶被她羞辱,氣得眼睛都紅了,睚眥欲裂的瞪視了采薇一會兒,轉身出去了。
一出門兒,正碰到他大哥帶著族長走進來,見到採瓶,穆崇福急著問:“瓶兒,二叔把文書寫下了嗎?”
採瓶懨懨道:“寫了。”
穆崇福一聽樂了,對老族長說:“您快裡邊請,如今二房已經把轉讓的文書給寫了,這個中人您是當定了!”
老族長捋了捋花白的山羊鬍須,跟著穆崇福進了屋。
採瓶離了家,一徑向外面走去,雖然自家已經把二房的酒樓奪了過來,但她的心裡卻一分的喜悅都沒有,還完全沉浸在那位公子對她的輕視,不,是無視之中,痛苦的不能自拔。
她心神不寧、寢食俱廢的思念了他那麼久,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捨給她,讓她在家人面前丟盡了臉。這些,一定都是穆采薇那小賤人搗的鬼,她早就知道自己心悅於那位公子,所以故意在公子面前挑唆,令公子厭惡她,否則,憑她的相貌,公子就算不能回以同樣的深情,也絕不會對她置之不理,這筆深仇大恨,她記下了!
走到村子中央,採瓶忽然覺得身上漸漸的熱起來,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穿著的新衣保暖效果好,恁冷的天,還能讓她感到熱,可是後來隨著體溫的不斷增加,她才漸漸的意識到不對來。
這股熱,不是被捂熱的那種熱,而是由心裡往外的燥熱,渾身像是有幾千幾萬只螞蟻在爬一般,癢的難受,特別是身體的某處,更是鑽心的癢,恨不能脫光了衣服抓撓一番才好。
“好熱……好癢……”
她喘息著,扶著一家村民的土院牆,臉紅的連那層厚厚的白粉都擋不住了。
“哎呦,這不是瓶兒妹子嗎?”
院牆裡,探出一顆猥瑣的腦袋來,看到這樣一身打扮的採瓶,那顆腦袋上的眼睛都直了,只差口水沒流出來了。
採瓶抬起頭,迷茫的看了一眼,見是村裡有名的潑皮無賴穆二賴子,轉身便想離開。
這穆二賴子的為人很是不好,偷雞摸狗,吃酒賭錢,強睡寡婦,訛詐村民,簡直是無惡不作,因此年近三十了,還沒娶到媳婦。
這會兒,穆二賴子正一個人坐在屋裡喝悶酒,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樂呵著,唯獨他老哥一個形單影隻,只好借酒消愁!
然而,正如人們常說的:酒是色媒人,穆二賴子喝了幾口小酒兒後,忽然生出了那種男人常有的慾望,便放下酒杯,搖搖晃晃的出了門,準備到他常去強睡的小寡婦兒家,再去睡她一次。
可巧一出門,就見到了這般模樣的穆採瓶,他久混跡於賭場妓院等場所,採瓶兒的樣子,一見便知是中了那銷魂蝕骨的藥了,穆二賴子喜得屁滾尿流,簡直就像撿到天上掉下來的元寶兒一般。
他心猿意馬,淫心大動,見採瓶要走,忙趕出去一把拉住她,低聲笑道:“瓶兒妹子,莫走,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