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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還是李青了?還是個秀才呢,別人都叫他李生,當時他入贅沈家,很多人都說他有福氣,去了沈姐姐那個好的女人,沒成想竟混到這般田地了,真真是可惜了!”
“就是呢,奴才也是聽人說的,這花子曾經是個秀才,還是廩生呢,可惜為了個妓女,先是被革了秀才的功名,然後又為她坐了十年的大牢,出來時差點兒死了,那妓女卻早就嫁人生子了,他人在病重,無處可去,還是廟裡的和尚好心收留了他,讓他在廟裡養病,聽說養了兩三年才養好,病一好就掙扎著,一路要飯進京,找沈大人和他娘子了。”
“呵呵,他大概還想著沈姐姐能為他守身如玉,或者還在等著讓他做夫婿吧,真是可笑啊!”武兒憨厚,很少笑話人,今兒聽了李生的行徑後,竟破天荒的笑起來。
藥鋤也笑了:“就是呢,想當初那麼好的機會他沒有把握,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才想起後悔,見沈家搬走了,居然還異想天開的想收回鋪子,天下間怎麼會有這般厚顏無恥的人?”
武兒笑道:“憑他怎麼無恥,不是他的,終究到不了他的手去,他要是不服,就讓他告去,別說他手裡的兩張地契早被作廢,就算是沒作廢的,也沒見誰能在大晉國告贏了我們穆家!”
不是武兒狂,在大晉國,確實沒幾人敢招惹穆家人的,不過,穆家人卻低調的很,從不生事惹事,就算是有人不長眼睛惹到了他們,只要不是很過分,穆仲卿一般都會選擇隱忍,也會告誡兒子們隱忍,而不是仗著自家的身份去壓人。不過這次,武兒可不會忍,對於這種死不要臉的人,沒有忍耐的必要。
藥鋤見主子這般態度,道:“是,奴才知道怎麼去做了。”說完,弓著身子退出去了。
武兒停留了片刻,轉身去料理別的事物了。
……
奢華錦繡的壽仙宮裡,檀香在青銅降龍博山爐中絲絲渺渺地輕吐而出,玉雕的門戶,木蘭木雕刻的掾,文杏木裝潢的梁,宮殿寬廣得說話彷彿都會有回聲。
鋪著錦被的火炕上,采薇斜斜倚在攢花織錦引枕上,正在靜靜的午睡,馬上過年了,宮裡事多,怕瑾兒料理不好,她和南宮逸從外面趕了回來,這些天一直留在宮裡,處理政務以及後宮之事。
此時正是晌午,一天中最容易睏倦的時候,采薇看了一會兒賬本,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坐在她對面的南宮逸見了,便輕輕的將她從炕桌上抱下去,讓她舒服的躺在枕頭上,又幫她蓋上了錦被,自己卻無心在批閱摺子,索性便坐在她的身邊,支著下頜看他的娘子入睡。
雖然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但他的娘子臉上卻一點兒三十歲女人該有的痕跡都沒有,她的面板依舊光嫩白皙,粉潤透明,像十幾歲的少女一般,又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即使枕邊放著的把玩過的玉連環都抵不上她膚色的白皙瑩潤。
她靜靜地熟睡著,呼吸平緩,胸口前系的蝴蝶流蘇隨之起伏。銀紅色的帷幔籠住了這幀美人春睡圖,整幅畫面濃麗而曖昧。
他望著她,眸光中包含著深情的寵溺,娶了她十幾年了,他一天比一天愛她,甚至到了跟她分開一會兒就難受的地步,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的眷戀一個人,愛她愛到了骨髓血液裡!
他愛她,不僅僅因為她的美麗,美麗只是他愛她的原因中得一小部分,但更多的,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心靈相通,情投意合。
十幾年的光陰,讓他們深深的滲入到了彼此的生命裡,成了對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算是沒有中雲雨蠱,他們中的那一個先離開了人世,另一個也絕不會苟活下去,因為失去了彼此,對他們來說生命便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這種想法很自私,但愛情就是自私的,也是無法用理智來控制盒衡量的,他們就是這麼愛彼此,無法控制的愛……
忽的,采薇纖長濃密的睫毛如振翅的蝶翼般顫了顫,隨後兩片桃花般嬌豔的唇瓣微微張開,伴著一聲婉轉甜膩的呵氣,那雙波光瀲灩的鳳眸緩緩睜開,剎那間,勾魂攝魄,滿室生輝。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望著她瀲灩的嘴唇,他忍不住上去啄了一下,笑問。
采薇微微撐起身體,換了個姿勢靠在枕上,百蝶穿花被順著她身體的曲線滑到腰際,她活動著脖頸,說:“鸚哥來信了,把我吵醒了。”
南宮逸問:“怎麼了?”
采薇說:“文兒明天就到家了,還有,我那弟媳婦的胭脂鋪子也已經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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