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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從那天廊上的一番打鬧之後,辰南枝便明顯地感覺到,玄很少與他在肢體上有接觸了。雖然他們依舊同桌吃飯,共屋睡覺,但是那相較於以前,越來越明顯的疏離感卻一直橫亙在他們之間。
就像某天閒暇之時,玄懶散的趴在地上,辰南枝歪在榻上翻書,習慣性的垂首想要弄一弄玄的軟毛,不料手卻摸了個空,待望去,玄已經起身離開了。
再如某天飯時,辰南枝為玄在桌上擺好餐盤,便自己坐在一旁凳上安靜的吃起來。余光中,卻瞥見了讓他吃驚的一幕,只見玄叼起餐盤,踱到玉屏風另一邊的外間,就像一般的畜生一樣,在地上吃起了自己的事物。
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凡是看過玄吃飯的人,都可以認定玄的靈智究竟有多高,生活中的各種細節上的講究,甚至比一些貴族還要過分。
最後,就是每天上午從三生堂議完事回來,本來玄每天都會趴在廊上等他回來,結果現在卻是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院中,便直接離開了。
玄在疏遠他。
這是辰南枝這段時間理解到的現實,而這樣的想法讓他很慌亂。與其這樣,他寧可玄沒有回來。眼不見心不煩,既然願意回來,那麼現在這樣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做給誰看!
每天夜裡,為了這點破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辰南枝的臉色日益憔悴,三生堂上冷然的神色也漸漸掩蓋不了他眼底的疲態。
最後,辰南枝直接是閉門不出,也直接將玄拒之門外。
這樣的情況,安然能夠預料得到,每每從奈何軒路過,看到那緊閉的房門,也只得低頭輕輕路過。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再站在辰南枝身邊的勇氣。
對於辰南枝的每一次觸碰,心底的那頭野獸便會掙脫一分束縛,理智也會喪失一分。那天廊上的打鬧,也許辰南枝真的覺得這只是他們之間一次過分的打鬧,但是那一刻,安然卻已經全然失控。
此刻的他無比慶幸那時的自己清醒的及時,否則後面會發生什麼,他真的不敢想象,那怕只是回憶一下,都令他無比心悸。
那時,當他把鼻子蹭到辰南枝的頸間的時候,他清晰地聽到了他雪白的面板下,淺淺埋著的血管裡,汩汩的鮮血流淌而過,似乎也聞到了新鮮的血腥味。
這個味道讓他興奮到瘋狂,理智在瞬間被野性吞沒。
於是,他張開了嘴,滿口的熱氣噴薄而出,打在辰南枝雪白的脖頸上,涎水淌下,而他尖利的牙齒,就在他的喉管寸許之處。毫無防備的辰南枝卻伸出雙臂攬住了它的脖子,臉在它的頸毛間磨蹭著,這個親暱的動作意外的喚醒了安然的理智。
然後,他落荒而逃。
——留?不留?
這個問題困擾了太久,也逃避了太久,卻終有面對的時候。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考慮什麼?還能逃到什麼時候?
化人,與他在一起,眼睜睜看著別人傷害他;不化人,要麼離開他,要麼眼睜睜看著自己傷害他。
“玄它跑哪裡去了?”
“回閣主,自打昨兒個晚上,奴婢就沒有再看到過它。”
“那你們一個個的都杵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本閣主找!”
“是。”
“玉衍!”
“屬下在。”
“趕緊找幾各分舵舵主,一定要找到玄。”
“這……”
辰南枝眯眼,驀然轉頭盯住蕭玉衍,眼中危險的神色隱隱流淌。
第十二章
蕭玉衍的遲疑也是有原因的,如今忘川閣內部並沒有外界看到的那般和諧,各分舵主實力不俗,對閣主之位也覬覦已久。只是因為各分舵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分不出一個高下,且辰南枝在他們之間稍稍使了一個小手段,使得他們相互之間都有權利制衡著,這才沒有哪個舵主會無故反目。
但眼下若是因為閣主的私慾,讓閣內這般大動干戈,不說各分舵舵主服不服,只怕也會有人以此為藉口,試圖做些不利於閣主的事情。
辰南枝顯然也是明白了什麼,低聲吼道:“支支吾吾的作甚!玄是忘川閣的鎮閣之寶,弄丟了你賠嗎?”
蕭玉衍聞言一愣,鎮閣之寶?對啊,怎麼把這個忘了,如今江湖上都在流傳黑豹玄的故事,說其極為通靈,聰慧有如神賜。單是一個玄就讓各大門派對忘川閣的忌憚不止上升了一個層次,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忘川閣上下將它供奉起來。敢怠慢?不用閣主出手,閣中的小羅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