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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車外傳來士兵的詢問聲,橐橐靴聲自遠處朝馬車靠近。
車伕按照吩咐將一枚赤金虎符悄悄遞給了守軍的統領,那人接過後看了一眼,便立刻下令放行,之後還親自走到馬車旁將那枚虎符遞還給車內的人。
出了關口便離開了帝都的警戒範圍,再沿著波倉藏布江行五里便是緊鄰帝都最近的一個村落——扎布村。
馬車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寂靜的夜色中只有扎布村口客棧外的大紅燈籠還亮著光。
不等車伕上前,桑珏便自個兒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然後筆直朝客棧大門走去。
客棧大門的門板發出吱呀的聲響驚動了正在店堂裡打瞌睡的店小二,“死老六,又去找老相好了吧,送信送到半夜……”睡眼惺忪的店小二抬頭看清走進門來的人後一下子愣住了。
“呃,這位軍爺,您……”怔怔地看著來人臉上罕見的玄鐵面具,店小二瞪大了眼。
桑珏站在店堂口沉默地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店堂,側過頭對身後跟進來的車伕問道:“那個人在哪兒?”
“呃……”車伕有些緊張地嚥了口口水,然後抬手指了指店小二小聲說道,“他,他知道那位爺住……住哪間房。”
聞言,桑珏將目光落向那名一臉驚愕的店小二,只說了兩個字:“帶路!”
郊外村落的客棧生意十分冷清,兩層的小樓一共也不過二十來間,一大半都還空著。店小二輕手輕腳地領著桑珏上到二樓,然後沿著樓道筆直走到盡頭唯一的一間亮著燭火的房間門外,回頭說道:“就是這間了。”
桑珏盯著視窗投出的一抹光影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您……還有其他的吩咐嗎?”店小二實在揣測不出這位上穹聲名赫赫的少年將軍的心思,對於他深夜造訪深感疑惑。車伕老六不是替客人去帝都送封信嗎,怎麼把狻猊將軍給帶來了?
“沒你的事了!”清冷的聲音將店小二自困惑中拉出來。
“那小的就先下去了!”說罷,他便躬著身子退下了。
待二樓樓道上只剩下桑珏一人後,她才抬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郊外村落的客棧不及城裡的雅緻寬敞,小小的一間房僅只擺下一張床和一張圓桌。男子健壯結實的背影隨著緩緩推開的房門映入桑珏眼底,粗麻黑袍的樸素陰沉卻掩不住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非凡之氣。
屋外的空氣灌入室內,令桌上的燭火劇烈跳動了幾下,男人依然旁若無人地獨坐在桌旁自斟自飲。
桑珏跨入門內,然後自個兒走到桌旁在他對面坐下。
男人笑著,透過燭火看他輪廓深硬的臉龐有些朦朧,令那雙獵豹般的黑眸少了一絲陰鷙,多了一絲邪魅,“狻猊將軍親自來探訪在下,實在是感動!”說話間,她面前的酒杯已斟滿了酒。
桑珏瞄了眼面前的酒杯,不冷不熱地說道:“讓羅剎將軍久等了,是桑某的不是才對。”
“哈哈哈,狻猊將軍當真是行事果斷迅速,在下還準備明日去將軍府登門拜訪的,真是慚愧啊!”穆梟連飲三杯,而後笑道,“在下自罰三杯當是賠罪!”
“羅剎將軍客氣了!”她亦扯出一絲笑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狻猊將軍少年英雄,胸襟豁達、謙遜下士,甬帝能得如此良將,實乃我象雄之幸!”穆梟再次將她面前的酒杯滿上。
桑珏唇邊掛著一絲沒有溫度的笑意,清冷的目光迎向對面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緩緩開口道:“羅剎將軍又何嘗不是中穹之福呢?”
房間裡的空氣倏地凝滯了一瞬,似有寒氣驟降。
“哈哈哈……”穆梟忽然仰頭而笑,“是福是禍,怕是要因‘人’而異……正如有些事情對於狻猊將軍您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換作他人卻難如登天。”
“哦,確有這樣的事?”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桑某倒真想聽聽看。”
“其實是在下有一事相求……”穆梟舉杯淺抿了口酒,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在下的義父近來思女心切,天天是茶飯不思啊!您也知道他老人家就那麼一顆掌上明珠,離了身邊還真是捨不得。在下實在不忍看他老人家思女成疾,所以就自作主張來帝都,看看能不能求甬帝讓蘭嫣那丫頭出宮一趟,與義父聚聚,也好讓他老人家心裡安慰一些。”
她不動聲色地聽他說完,扯了扯嘴角,說道:“中穹王能得羅剎將軍如此孝子真是好福氣!”
“只是這皇城帝都門禁森嚴,在下身份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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