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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平齊之處,有一個小小浪頭,白水疾波,波濤如雪,雪白神獸傲然踞在浪頭高處,俯睥眾人。直到看見夫墨的紅衣,眼裡才流露出深沉的恨意來,喉頭裡低低一哼,刻意發出的獸吼便迴盪在山谷天地間。
“水神,”還隔著幾步,夫墨便揚聲道,“你敢發水淹山漫城。忘了當年的約定了?”
“你不過區區凡人,又能如何?今日找你是要你解我兒的蠱。你要是規矩做了,這漫山之水我就收了。不然……你也知道,我一直沒下殺手,你們這些人,如果我真是想毀山,早就毀了。”
夫墨一笑,一副覺得它極傻的樣子,笑罷悠閒說起:“我還以為你要等那靈獸嚥氣才來呢!你可知道我給它下的什麼?一道蠱?你想得還真簡單!”
“……你想的什麼?”神獸默了一會,問道,“奪魄、鎖元、線縛……”
“封神。”夫墨聽它說一個就搖一下頭,水霧浸溼他的紅衣黑髮,漸漸風吹不起衣角,但那神態實在是悠閒愉悅。
“你……”
“我死它也得死。”夫墨揚頭大笑,“你敢殺我?”
“我不殺你,只抓你關上千年萬年,割了你作怪的舌頭,看你還怎麼囂張?”水神獸募地伸爪,一抓一吸,夫墨的身子便如風中飛絮,朝它飛去。
嶗山道士早已結陣,嚴陣以待,這時陣法啟動,在夫墨身邊圍了一整圈;灰衣亂眼,到處是結陣對抗的道士,夫墨的身形受這一阻,已被梵迦飛起抓住,想要回來卻是不可能,神獸力量不是她能抵禦,只覺得那大力像狂暴的風眼,一進去就不由自主了……
兩人身形稍滯,但還是飛快地朝神獸而去,隨即梵迦的衣衫被落華及八大護法各自拉住,十一個人圍成一團,卻阻止不了神獸的一抓,像人團一樣繼續踉蹌前行。
馬上又有嶗山掌門及一眾未結陣的名宿,再不及顧男女避諱,都飛起伸手抓住一角,這時一團人數量已過二十五,各使神通才基本上抵禦了那神力,卻仍舊慢慢慢慢往前滑行。
“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來得早不如巧啊。”後面有什麼人哈哈大笑,接著是腳步聲一下走近,就有人伸手使力,這下總算兩邊平衡,不再向前,不過那人團也快到懸崖的邊緣,眾人都是一身汗一膽驚,這神獸要是再用一點力氣或再出一隻爪,那天下間道術最高的一群人就得全部玩完。
不過神獸還是有所顧及,忽地又鬆手了,看著那群抱得緊緊的人摔在地上成一堆,冷冷地笑,更是多了一份上位者的自滿來。
夫墨在人群最中,人群都倒的當頭,他被夾在中間,虛晃了幾下還是站穩了,這時也跟著它笑:“我哪裡活得了千萬年?區區凡人不過一百年的命,我走的時候,便叫那靈獸陪葬吧。”
“我願意收手,你給我孩兒解了封印。”
夫墨抱手只笑,對它的提議不屑一顧。
站起來的眾人各自檢視,這才發現後來來的那人竟是誰都不認識,一個個子不甚高卻壯實黝黑的青年,年紀不過二十二三,布衣短打長相憨厚,一時看不出來是什麼人,眾人心裡卻都明白最後他使的那一下力有多大,在場各位中只有嶗山掌門太虛道長和天咎宮主梵迦與他相當。
那青年先是收拾了一下衣服,拍拍泥水,就拱手作禮:“嶗山的各位同門好,在下長生門第十一代傳人,路藍天。”嘴唇忽地動了一下,手又去拉扯樸素衣服,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下了頭。
原來是梵迦也站起來了,由著兩位護法護在一邊。她那容顏麗色,只一眼,就把初出山門的路藍天傾倒了,半晌旁邊人的交談說話,他一句也沒聽著,也不敢抬頭看她,腦裡心裡只印著剛才那驚鴻一面。
梵迦和太虛聽了他的介紹,卻都明白了。這天下三大派中,門人都來齊了。
“你待要如何?”神獸耐著性子問,已壓抑不住怒氣了。
“靈獸本就不該誕生,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死,要麼跟我走。”
神獸氣極反笑:“嚯,你以為你真有那個本事,還敢狂!我自有辦法叫你活上千年,你要識好歹,乖乖給我孩兒解了,要不然,我自有法子整治你。”
“夫墨,夫墨……”一隊灰衣道長帶著一個紅衣小姑娘爬上山頂,一行人衣衫盡溼,還帶著些驚怕,看來是在路上遇著大水突漲,無處可躲,肯定也是一路驚險,好不容易才回來。
夫墨正冷笑聽水神獸發怒,忽聽到那清脆帶哭腔的聲音,一時又驚又喜,回頭去看。
九雅撇開那隊人,抹著溼漉漉的頭髮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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