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她還要嚎啕大哭。她很怕她唯一的兒子像村裡有些年輕人那樣,離開了大山就再也不回來了,把她一個人丟在山裡,像村西頭的老六叔那樣,死了好幾天才被鄰居發現。她一輩子都沒離開過大山,對山外的世界既嚮往又恐懼。很多時候,恐懼大於嚮往。總覺得外面的世界光怪陸離,會迷了南思文的眼,他只要出去,就肯定再不會回來了。
沒人會跟她的兒子說山外的事,只除了那個小妖精!她就知道她是個禍害!當初就該聽她的買另外一個看起來就好生養的姑娘!
南思文白天進了山,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他娘在院子裡,騎在顧清夏的身上,高舉著她沾滿泥的鞋底子,狠狠的抽那女孩又白又嫩的臉!
顧清夏在地上滾得身上全是泥土,頭髮散開亂糟糟的攤在地上。臉高高的腫起,嘴裡又是血又是泥。
可她倔強的一聲都沒哭。
南思文衝過去箍住他孃的上身,將她從顧清夏身上抱開,她兀自還雙腿亂蹬的咒罵著。罵顧清夏想把她兒子拐走,罵顧清夏是禍害人的妖精,是下不出蛋的母雞。直到南思文對她大吼一聲“夠了”,她才悻悻然閉嘴。
南思文從村後打了冰涼的溪水給顧清夏敷臉。在只有他和她的時候,她才默默的流眼淚。南思文的心就疼得不行。
可那是他親孃,他總不能打自己的娘給她出氣啊。
他想了很久,跟她說“我們生個娃吧。生了娃,她心裡就踏實了。到時候再跟她提去城裡打工的事……”
顧清夏的目光就冷了下來……
後來的事情證明,那段時間,她對他的好,她對他的笑,都是假的。但,他最後還是放了她走。
村裡人都笑他傻。他娘更是捶胸頓足,心疼買顧清夏的那五千塊錢。
只有他不在乎。
一想到她能好好的活下去,不用去死,他就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想到她能回到自己的家,能露出真正的舒心的笑,眼中不再總是流露出絕望,他就可以不理會那些背後的嘲笑。
只是誰都沒想到,半年之後,鎮上的郵遞員翻山越嶺的給他送來了一封掛號信。信裡附的除了一張兩萬塊錢的匯款單,還有一張學費已繳清的紅翔技校的收據。
這下,再沒有人嘲笑他了。村人提起來,都羨慕得不得了。文小子是有點傻,把買來的女人放了,卻傻人有傻福,遇到個有情義的女子啊,連本帶利的把花的錢收了回來。
南思文把錢取出來給了他娘,卻把那張紅翔的收據藏了起來不叫她知道。在他娘笑逐顏開的那幾天,他卻夜夜睡不著覺。從前顧清夏跟他講過的那些大城市的事,她鼓勵他離開大山的那些話,又在耳邊響起……她確實騙過他的感情,但她講的那些東西卻是真的……
南思文知道,這個事不能跟他娘商量。他娘是絕無可能放他出山的。他現在已經明白,他娘這麼早就急著給他買媳婦生娃,就是想把他牢牢的捆在這大山裡。
他徹夜不眠的想了一個晚上,趁他娘出門串門子的功夫,收拾了衣服,捲起了鋪蓋卷。給他娘留了個小紙條,他攥著那張紅翔技校的收據,大步的走出了養育他十九年的大山……
那一年,南思文將滿二十歲。
顧清夏睡了一大覺,被景藝的電話吵醒。
她看看錶,已經十點了,躺著接起了電話。
“喂……”初醒的狀態,嗓音自然而然的有些沙啞。
景藝才走出警局坐進車裡,聽到這個聲音就頓了頓。
“起了嗎?”他說,“剛從警局出來了,案情很明確,沒什麼好說。人身傷害,謀殺未遂,移交給檢察院公訴,至少得判十年……”
“那都是自找的,怪不得我……”顧清夏閉著眼睛,攏攏頭髮。
慵懶沙啞的嗓音,呼吸間的氣息聲,就讓景藝體會到了戒斷期的難忍。他閉了閉眼睛,努力把曾經那些顧清夏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畫面都甩出腦海。
“那個見義勇為的,我抄了他的地址了和聯絡方式了,”他說,“南……思文,公司拿五千塊給他算謝禮。是我自己去,還是等你好點一起去?”
顧清夏聽見南思文的名字,瞬間就清醒了。
“你別去!”她脫口說道。
隨即覺得自己的口氣有點衝,緩了緩,道“這個你別管了,回頭我自己去謝吧。你把他地址和聯絡方式發給我。”
景藝也有點不在狀態,沒有察覺到顧清夏的異樣,隨口應了聲“好”。掛了電話,抽完一支菸,發了會兒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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