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她。那目光令她害怕。
她清楚記得他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兩眼放光。而後視線便粘在了她身上,再也移不開。就是他喘著粗氣壓在她身上時的目光,也沒有像他此時的目光一般令她害怕。
她忽然想起,那片石頭呢?
她清楚的記得,直到她昏迷前,那片石頭都還在她的褲襠裡。所以……
她看了他一眼,閉上了眼睛……
那兩天他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但卻不像以前那樣喜歡笑,喜歡不停的說話,問她許多問題。
老太婆趁他不在屋裡的時候,又偷偷的擰她,嘴裡還罵著什麼。她聽得不是完全懂,但也大概知道,是罵她失去了孩子,那孩子是他們老南家的金孫。
她被她擰得很疼,她知道一定又淤青了。但她沒有再向他告狀和賣可憐。
但那天晚上,他給她擦洗身體的時候還是看到了。他把毛巾丟進盆裡,怒氣衝衝的就出去了。很快她聽到了母子倆的爭吵,她煩躁的閉上眼睛。有冷風吹進來,吹得她頭疼……
冷風?
她陡然睜開眼睛!
門開著一條縫,他走的太急,忘了從門外掛上鎖頭!
她全部思考的時間其實只用了一秒鐘。一秒鐘,她就作出了決定!
她不顧小腹的疼痛,翻身坐起,套上棉襖棉褲和棉鞋。外面太冷,她還記得抱上一床被子。
拉開門,她瞧了一眼,母子倆還在灶房裡大吵。她毫不猶豫的裹著被子,衝到了門口,拉開門栓,離開了這個困了她半年之久的院子。
這樣寒冷的冬夜,村裡根本沒有人在外面。她跑出了村子,跑進了山裡。
但她很快就迷路了。
遠離了城市隨處可見的路燈,才知道“漆黑不見五指”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裹著被子,依然凍得牙齒格格作響。
她走啊走,不知道自己是在朝哪個方向走。
她感覺自己要被凍死了。漆黑的山裡,總能看見些綠幽幽的眼睛隱藏閃爍。時而便會有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潛伏在黑暗中。
她走啊走,感覺到了透骨的冷。
她走啊走,漸漸覺得自己不冷了。
她開始發熱。
她知道她快要死了。
她從書上看到過,發熱是一個人快要被凍死的前兆。
她後來倒在地上。
死吧,死吧……
如果不能回家,就讓她這樣死去吧……
她翻了個身,臉朝上。視野中,樹木張開的枝椏彷彿怪獸的利爪,陰森可怕。
她流下眼淚,很快凍成一條冰線。
她想就這樣死去,於是閉上了眼睛,陷入黑暗中……
遺憾的是,睜開眼睛,又看到那少年的臉。
☆、10。第 10 章
南思文小心翼翼的將顧清夏身上沾了泥土的地方都清理乾淨,問她有沒有活血化瘀的藥。
“主衛,水池下面第二個抽屜。”她有些疲倦的說。
南思文摸進主臥,開啟了主衛的燈,找到了她說的那個藍色的家庭藥箱,他從裡面找到了一瓶紅花油和棉紗。而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水臺上……
牙刷兩支,一紅一藍。毛巾兩條,一白一青。
連牙膏都是兩支,上面是他看不懂的外文。
他打量了一下洗手間。深藍色的泛著幽光的馬賽克,精緻的衛浴設施,不論是護膚品,還是沐浴露、洗髮水,都印著他看不懂的外文。
他走出主衛,站在門口打量她的臥室。
無論是床上140支的埃及棉的床品,還是床頭低調奢華的Tiffany檯燈,或者是梳妝檯上那些全是洋文的化妝品,從天花板到地毯,每一個角落裡都帶著他看不懂的昂貴的精緻。
他看了一會兒,關上燈,沉默的退出了她的臥室。
他在手心塗上紅花油,給她揉在腳踝。她的腳踝腫得像根大水蘿蔔,他力道不輕不重,她依然幾次疼得吸氣。
“你忍忍,”他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忍忍就好了……”
你忍忍,忍忍就好了……
當年那少年壓在她身上的時候,也是這樣跟她說的。
顧清夏的臉忽然白了一瞬,陡然暴怒起來。
那憤怒,在她心底壓了八年,遲遲無從發洩。卻不想在八年後,又遇到了那個人。
她一腳就將南思文踹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