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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陰陽兩隔的分離。
我害怕這樣永不能再次相遇的分離。
關宇忽然伸出了手,抓住了我的一隻手,慢慢地說:“葉秋葵,別自己嚇自己,他會沒事的。”
這樣溫柔的話,我曾經求之不得,而今天它既然顯得很輕,輕到無法觸及我的內心。
我們回到這個我離開了四年的小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4點,我們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那個小小的醫院裡面,我提著高跟鞋,像一個瘋子一樣赤著腳抓住一個人就問:“葉原野的病房在哪裡?我問你葉原野的病房在哪裡?快告訴我!”
那個人好不容易掙脫了我,說了一句:“美女,我是患者家屬。”
最後還是關宇冷靜從容打聽到了葉原野所在的病房號。然而讓人惱火的是,那個站在前臺的女孩子一聽到我們是葉原野的家人,就直接遞給我們一張表說:“先去把錢交了,由於是民警協助送過來的,醫院網開一面允許先入住再交錢。”
我剛想發作,關宇拉了拉我,對我說:“你去看一下你哥,我去交費。”
我光著腳走進那間冷冰冰的病房面前,卻被拒之門外。我自動自覺地忽略掉門牌上面的重症病房這四個字,從玻璃窗裡面一看到葉原野滿身繃帶的樣子,就直接說:“葉原野,別裝了,起床吧,我們回家。”
然而我卻只得到了沉默的回應。
曾經狀如小牛的葉原野,被白慘慘的繃帶繚繞,他的臉被白慘慘的繃帶遮住了,只露出黑暗的眸子。
曾經風流倜儻的葉原野,在這一刻,沉寂得如同一面躲在深山老林裡面的湖泊,動也不動,波瀾不驚。
我終於放棄裝逼和自我欺騙自我催眠,我看到了他露在外面的手,他那雙養大了我的手在這一刻傷口橫生,我的眼淚如同戈壁灘上面被風吹起的沙礫,變得沒完沒了。我拍著窗說:“葉原野,起床吧,你起來。”
然而葉原野只是微微睜開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我,然後繼續沉默以對。
我衝站在門口的護士說:“裡面是我哥,我要進去。”
然而只得到了一句冷冰冰的:“不好意思,你現在不能進去。”
我在走廊上橫衝直撞,我不過是想找關宇過來救救葉原野而已,橫衝直闖的結果卻是我直接被值班的護士架住了。
關宇過來之後,護士放開了我,我急衝衝地對關宇說:“關宇,借錢給我好不好,這個醫院太小了,這裡經常死人,我以前在這裡讀書經過這裡經常看到很多人呼天搶地,我不想讓葉原野呆在這裡,你幫我帶他走好不好?”
關宇沉默地任由我發瘋,等我瘋夠了之後,他慢慢地說:“葉秋葵,冷靜一點。我剛才已經聯絡過了,那邊八點就能過來帶葉原野上去治療,他會沒事的。”
我六神無主地拉著關宇指著門房號說:“關宇,你說醫院是不是掛錯牌子了,葉原野那麼厲害,怎麼可能住在重症病房裡面,你去幫我問問,他們是不是弄錯了,去幫我問問!”
我說完,眼淚又生生不息地掉下來。
關宇一下子把我拽到他的懷裡面,讓我鎮定下來,他重重地說:“葉秋葵,我答應你,我會想盡辦法讓葉原野沒事的。”
可是這樣的答應顯得那麼輕飄與無力。
六點半的時候,我永遠記住這個時刻,彌留之際的葉原野終於被送出了重症病房,醫生讓護士通知我們過去作最後的告別。
我終於可以握住了葉原野的手,可是為什麼曾經那麼暖烘烘打在我臉上也火辣辣的手變得那麼涼呢?
我兩隻手緊緊握住,想要幫他把手捂熱,然而寒意依然毫不留情地席捲了我的全身。
葉原野低低地說了一聲:“秋葵。”
微弱得好像一隻蚊子在我的耳邊嗡了一聲。
我俯身下去聽他說。
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秋葵,你趕緊回家,我把你的出生證明藏在米缸下面,你不能弄丟了它。不要再呆在這裡了,跟著關宇,他會護你周全。”
我的眼淚直接掉在他的身上,我想冷靜,可是我辦不到,我扯著嗓子就說:“葉原野,別想著把我託付給誰,你是我哥,我只有你,你別躺著,你給我起來。”
我的話音剛落,葉原野艱難地用手指了指關宇。
關宇拉開了我,上前把耳朵覆在了葉原野的嘴巴。
不知道葉原野和關宇說了些什麼,關宇的臉色變得凝重並且陰冷。
我無暇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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