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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好,難說不是因為自責過度。
“是嗎?若是封兒也能如此體諒哀家,哀家就是死也瞑目了。”對上崔姑姑的目光,太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她總是覺得不安。以往封兒隔三差五的會來鳳棲宮請安,可這幾個月,卻是來的甚少。她問過服侍皇上的薛公公,只說是前朝政事繁忙,可她心裡卻跟明鏡似的,皇上能日日去貴妃那裡,哪是因為政事耽擱。
“瞧您說的什麼話,皇上是您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來的肉,豈有不體諒您的?”崔姑姑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太后的面前。只有她心裡知道,她是有多麼的不安。
要知道,皇上是自小跟在先帝身邊長大的,先帝對他的寵愛就連中宮嫡出的大皇子都及不上。若真讓皇上知曉了當年之事,依著皇上的性子,只怕不僅僅是震怒了。
想到這裡,她的身上不由得升起一股冷意。這些日子,皇上對太后愈發的冷淡了。起先她以為是太后責罰貴妃的緣故,如今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太后,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知道皇上的心思。”崔姑姑壓下心中的畏懼,沉沉的提醒道。
四目對視,兩人的眼中皆露出一抹精光。只是,這個時候,又從哪裡能打聽出皇上的意思?
“你去傳貴妃過來,就說哀家想瞧瞧大皇子。”須臾,太后緊皺著眉心略微展開,意味深長的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如今這宮裡頭,能揣摩出皇上心思的,一個是薛公公,一個便是貴妃娘娘了。薛公公是皇上近身的太監,怕是問不出什麼話來。所以說,唯一的可能,就落在了貴妃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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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日太后在這殿中折辱了貴妃娘娘,此事,怕是不容易辦。
見到崔姑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太后皺了皺眉,沉沉問道:“怎麼?可還有什麼不妥?”
“太后您忘了,那日貴妃娘娘在這裡可是跪了好一會兒,難保她心裡不會嫉恨?”崔姑姑眼中露出一抹不安,開口提醒。
“她是哀家的侄女,哀家難道罰不得她了?”太后氣急,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
沒待崔姑姑開口,太后的眼中泛起一抹倦意,輕輕的擺了擺手:“去吧,哀家好歹也是太后,哀家的吩咐她是不敢不從的。”
這個時候,她的心裡突然就有些後悔。這貴妃是她的親侄女,若是能為她所用,豈不是更好?
崔姑姑愣了愣,屈膝一禮,恭敬的說道:“是,奴婢這就去傳。”
看出高座上的人眼中的悔意,崔姑姑不可察覺的搖了搖頭。太后,終究還是想岔了。
貴妃是太后的侄女,就算是當上皇后那又如何?只是,這些話太后定然聽不進去。她又一次發現,當年那個單純無邪的公主已經被這皇宮所浸染的面目全非了。她如今最在乎的,不是貴妃,甚至不是皇上,而是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所以,她才會服下“血鶴草”,做出身子孱弱之狀,連皇上都算計上了!所以她才要如此費盡心思的將貴妃送到青霄。為的不是青霄的正統,不是大殷的江山社稷,而僅僅是成全了她自己的私心。
攝政王的那封信,不過就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她心裡真正想要的,是身為太后的尊貴和權力。
她猜得出來,在太后的眼中,除了貴妃娘娘,誰都可以入主中宮。她要的,是一個傀儡,而不是寵冠後宮足以和她抗衡的寵妃。
只是,這樣做,真的好嗎?皇上待貴妃,可不僅僅是寵。若真的將貴妃送到青霄,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到那個時候,誰又知道,皇上會不會顧及與太后的母子之情呢?
崔姑姑壓下心中的深意,緩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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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芷宮內,尉遲封聽完崔姑姑的話,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太后身子不適,還是安心靜養為好。”尉遲封抬了抬眼,壓下心中翻湧而起的厭惡,淡淡的說道。
聽到尉遲封的話
,蕭清瑜心裡有些意外。縱是他什麼都不說,她還是瞧出來了,他與太后怕是生了什麼嫌隙。只是這其中的緣由,她到底也猜不出來。
“皇上有所不知,太后這幾日身子好些了,只是心裡念著大皇子。”崔姑姑福了福身子,恭敬的回道。
她沒有料到,這個時候,皇上竟然在貴妃這裡。所以她只說太后是想見大皇子,以免皇上起了疑心。
尉遲封挑了挑眉,將手中的奏摺丟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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