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一行裡面只他是男子。劍拔弩張歸劍拔弩張,尋覓休憩處,尋覓吃食,晚間守夜,他不言不語主動承擔,這一點上,倒不至於氣度全失。
填飽了肚子,阿魏默默的坐去一旁。莫荼在閉目養神,劉寄奴盯了一陣躍動火光,掏出破天鏡摩挲端詳。除了樹枝偶爾劈啪的響,周遭安靜,夜色謐寧。
穿越到這個世界,幽水嶺到無城,無城到冥界,進了冥宮離了冥宮……曲折離奇得就像一場夢。
劉寄奴對著破天鏡怔怔。
誰能想到呢?誰會相信呢?連她自己都有些不信的。
她的人生是扭曲荒誕的,可老天還覺得不夠,還要再給磨難。
她成了喜族的後裔,成了怪物,然後,害死了蒼木。混進了冥宮,繼而被囚禁,受傷受苦,身心皆受折磨,曾想一死了之卻未如願,那些恥辱抑或痛楚,不是簡單輕易可以忘卻的。
難道……真有前世今生?難道是因果迴圈?難道前世的她罪大惡極,所以今世的她承下報應……逃避不去,跳脫不開?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原本世界的她在還哪一生的債?而現在的她,在咽哪一世的果?
什麼是真?穿越前,穿越後,哪一段人生才是真實?
人類,怪物,劉寄奴,哪個是她或者都不是她,那麼,她倒底是誰?
抬起了頭,一下茫然,一下無助:“為什麼是我?”
男子閉著雙目,些許的疲憊之色在他面上瀰漫,聞言,他掀抬起眼簾,火光映入狹長灰眸,明暗交錯。
“為什麼是我?”她重複問。
良久,他啟唇:“喜族一脈,僅剩你,唯有你。”
“是麼?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喜族。我也不知道什麼妖界什麼無城,如果不是遇到了蒼木,我都不知道那片樹林原來叫幽水嶺。”
她的聲音消散於夜色,茫然不減,無奈更添。
“我知。”他簡短道。
她一愣一垂眸:“我其實……我從很遠的地方來。那裡,和這裡,完全不一樣。來之前我沒了意識,怎麼來的我更不清楚,醒了後就發現,我莫名其妙的躺在草地上,周圍都是樹,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沒人能告訴我,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14鮮幣)86。解惑
“我知。”
靜默之後,一聲飄來。仍是簡短二字,乾淨利落,似乎飄渺。
“你知?”劉寄奴“唰”的看去,“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主動開口,為什麼與他開始交談?其實本以為,他是不會理會的。
也許是夜色渲染,也許是安謐影響,也許是疲了倦了,沒有多餘的精力爭鋒相對,辨斥挖苦抑或嘲諷。他們一言一句的來往,氣氛竟然平和,彷彿連敵對之意都變得淺淡。
他是奸險小人,不懷好意。她對他沒有半點好感,甚至憎惡,可此時此刻,她難免激動,難免期待,期待他給出一個答案,解她長久以來的惑。
“上古喜族,懷有異能,以吸食精氣為續延。似妖,非妖,亦不屬餘之三界。姿容出眾卻無怪殊,行蹤詭秘,居處不定。早有傳聞,幽水嶺便曾是他們暫留的其一蔽所。”
對方沒有直面回答,但劉寄奴聽的認真,不遠處的阿魏也坐挺了身,悄悄豎起了耳朵。
“若溯其源頭,興許是在四界初分之時,興許更早,早在天與地混蒙頓開之時。誰也究不出鉅細且無意究這鉅細,因塵世萬千態,喜族不過是萬千之一。繁衍生存,方式各異,弱肉強食,但憑本領,迴圈之則罷了。喜族為萬千中的一支,潮漲潮落,生息日年,遵依迴圈,並非是個例外。”
一席話,未達重點,多數是劉寄奴早前已知曉的。於是,當最後一字落下,她幽幽的丟擲一句:“並非是例外,但一定有特別。要不然,你不會派手下到幽水嶺搜捕,要不然,你不會明明確確找上了我。”
她一邊組織起語言,一邊說出盤踞在心底的猜測:“你一再強調我是喜族後裔,喜族只剩了我,你瞭解得那麼清楚,說明你已經調查過,可能花的時間花的心力還不少。那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找喜族?別告訴我你只是好奇只是閒的慌,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對方面無表情,嘴角是一抹肅然的弧度。
她緩緩呼了一口氣,盯住那雙狹長灰眸:“在幽水嶺,要抓我的是你,在無城,你命令手下跟蹤我們打暈我們,把我們帶到城主府邸。不管願不願意,你強留我和蒼木。你言而無信,玩弄手段,欺騙我,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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