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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處,調整姿勢,讓自己能夠與他拉開一些距離。
那張平日裡冷漠無情的臉,因為主人沒了意識,這時看上去,像個無害的嬰孩……容簫強行揪回飄散的思緒,抬頭環顧四周。身下綠草如氈,頭頂幾棵大樹遮蔽天空,左右不遠即是高山。一陣風來,清新花香沖淡幾分血腥味。夜裡只顧逃命,卻沒想到山崖下還有這樣幽靜的深谷——抑或,又是到了不同的世界?
狐狸突然低低呻…吟,容蕭緊張回頭,以為他清醒,卻看到他依舊閉緊雙目,只是呼吸比方才亂了一些。
是傷情加重了?容簫按捺不住心底依稀歡欣。狐狸會不會就這樣死了?
可惜,這種苦中作樂的,自己都知道是憑空幻想的想法,立刻被無情的現實擊破。狐狸慢慢睜開雙眼,雖然有些缺少神采,不過一眼看去就知道離死亡還有很遠的距離。
“我未死你可是很失望?”狐狸冷冷瞥她一眼,欠身掀開胸口的衣物檢視。容簫連連搖頭,目光下意識隨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入眼處。原本以為會有個猙獰傷口的面板光滑平坦,只是比周圍的面板泛著淡淡粉紅色澤。狐狸放下手,倒回去,合上雙眼,就在容簫以為他又睡著的時候,突然開了口:“你若要逃,這時正是良機。”
容簫撇撇嘴,咕噥道:“如果剛剛遇見那時你這樣說,我倒是會信了。”說著,扭頭爬起,一瘸一拐地走開。在她轉頭後,狐狸唇角上揚,扯出了一抹淺笑。容簫正好這時回頭,看到那抹笑,頓時幾乎七竅生煙,咬碎滿口牙。
……
……
“……那邊有個山洞,我遠遠看了,好像住著什麼。那邊有水聲,應該有條小溪,我找不到路下去。再遠的地方我去不了,”容簫捂著腳踝,咧嘴揉著,“不知道往外面怎麼走……你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狐狸雙眼微微開啟一條縫:“若有龍魄,立時便好。”
容簫放在腳踝上的手僵了一僵:“……我扶你,能不能走?最好去那個山洞,不然天黑了挨不住。”
“那山洞不是有東西?”狐狸睜眼,斜斜看來。容簫鼻子出氣,只當沒看見,起身拍拍衣服:“有九殿下在,怕什麼?”
狐狸竟也沒惱,喉嚨間輕輕一笑:“也罷,若有什麼,正好果腹。”
或許是預見了九殿下說出“果腹”時極度的認真態度,等到容簫將狐狸走走停停扶到山洞時,洞府的主人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滿洞的腥臭和白骨。容簫弄來一截帶著濃密大葉的樹枝,好一陣揮舞清掃,也不見腥臭味道消失,無奈之下,找了許多枯葉雜草,準備點著燻一燻。
狐狸倚在洞外樹上,看她忙出忙進,面上始終帶著一點淺笑,彷彿正在看什麼極有趣的事物。
等到容簫終於將火點著,火摺子也幾乎廢了,不過煙火一起,洞內的腐臭腥味立刻淡下去,也不枉她拖著痛腿一陣忙亂。
再找了些枯葉軟草,將清掃過的地方鋪好,又引火在洞內點起一堆枯枝,容簫噓一口氣,拍拍手,出去垂頭看快要睡著的狐狸。看他一派悠然的模樣,心裡不由又是悶氣蒸騰。
“喂,進去吧。”她朝他攤開手。
他慢慢睜開眼看著她,眼底霧氣氤氳,朦朧不見底,襯著嘴角一點笑,在火光之下,邪魅驚人。她心裡咯噔一聲,頭頂陣陣麻酥,呆呆看著他伸出手,放在她掌心。修長的手,即便沾染灰塵,仍是令人無法挪眼。
看她發呆,他也不催,卻動了動腳,正好碰在她受傷的腳踝。她“呀”地一聲,幾乎歪倒,忙用盡全力站穩,耳邊卻聽見他兩聲輕笑,不由瞪大了眼,許久總算醒過神驚覺,狐狸似乎有些不一樣?
咬牙扯著他手臂,讓他借力站起,他晃了晃,她忙靠過去,摟住他腰背防他摔倒。他大半個身體都倚在她身上,兩人跌跌撞撞進到洞裡鋪好的草葉堆旁。她竭力保持平衡想要讓他慢慢躺下,卻終於功虧一簣,同他一起跌下去,撞在他懷裡,碰得鼻子生疼。
“哎喲!”她捂住鼻子,眼裡泛起淚意,抬頭時,又撞進他眼裡,看他眼底有什麼東西,一絲一點,鑽進她心底。她心跳如雷,手忙腳亂想要起身,鬢邊頭髮卻扣在他指間,令她叫著痛跌回去。
他的唇貼在她耳邊,撥出的熱氣讓她半邊身體起了雞皮疙瘩:“我方才說,你要逃正是時機……卻是真話……”他的手指微涼,在她額際極緩地劃過,最後停在唇角轉了一轉,“如今卻是晚了……”
她觸電一般地彈起,只顧著逃開,哪裡還理會得了他語氣的怪異。退到不能再退,背脊緊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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