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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紋絲不動,終於慢慢抬起上身,伸手握住了劍柄:“殿下,去了一雙眼一對耳,老奴便廢了。”
“廢了又如何?”
老人僵著身體,又是許久,終於嘆口氣,揮劍抹向自己面門。劍鋒擦過雙目,一道血劍迸射出。狐狸忽地拂袖,撥開了劍鋒,老人吃驚抬頭,還未受創的另一隻眼望向他,盡是絕望。
狐狸鼻中冷哼:“滾開!”
老人一震,片刻回神,鬆了口氣,軟坐在地。
狐狸不再理會,側過身,目光冷冷移向周圍魏兵,然後停留在羅仲尹身上。他目光每一次挪移,對面的魏兵臉上就多一分恐懼,恐懼之上,更添了絕望。
“若要我饒你,”狐狸忽然開口,“將他們全都殺了。”
話一出口,眾人都是一驚。道袍老人抬起頭來,眼中有了幾分喜色:“老奴遵命。”說著起身,血肉模糊的眼看向身前羅仲尹和一眾魏兵,嘿嘿兩聲笑,就要邁步過去。才走了兩步,容蕭從後頭衝出來,擋在羅仲尹前面,不說話,臉上都是懼怕,卻始終不退縮。道袍老人止住腳步,躊躇著,眼朝狐狸望去。
這時,殷乙滿身又是灰塵又是血地,從林中出來,走到狐狸面前,屈膝跪下。狐狸側頭看道,半晌,道:“若你看不住她,留你何用?”
殷乙垂頭。
“哼。”狐狸側身,看向擋在魏兵前方的容蕭。
殷乙悄悄抬頭,斜睨著老人,輕笑:“老猴,你英俊得很哪。”
老人捂著受傷的眼,朝他低聲“呸”了一口。
容蕭站在那裡不動,察覺狐狸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慢慢抬頭迎了上去。狐狸這一次離開後回來,似乎有些不同了,更危險,更令人不敢違抗,就如同初遇時,那個無所不能的強大存在。
他的傷顯然已經好了,因為剛才那種無人違逆的壓迫力、因為不再化作狐形依靠她汲取力量,但他眼中的無情和冷漠,似乎又比以往,多了更復雜難懂的意味。
從她的目光中看到審視,狐狸眯眼,危險的氣息在身周泛起。容蕭忙低頭,不敢再看。狐狸冷哼一聲,揚手拋個東西,打在容蕭胸口,沿著衣襟落下。她下意識伸手接住,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鼻間。那時在林中湖邊,他曾硬塞進她嘴裡,令她身上的傷痕癒合。
“賞你。”狐狸淡淡一句。
容蕭低頭看著掌中如龍眼一般的珠子,呆了一會兒,忽然轉身,走到羅仲尹面前,將它遞過去:“羅將軍,這是能治傷的,你服了,立刻能好。”
羅仲尹看著她:“……你要甚麼?”
容蕭抬眼:“放了賀大人。”
羅仲尹看看不遠處的狐狸。
“他賞我的,就是我的,”容蕭再將手往前伸,“我怎麼用,是我的事。”
羅仲尹將目光從無動於衷的狐狸身上挪回,片刻之後,點頭:“好。”身旁親衛接過容蕭手中的內丹,送入羅仲尹口中。不一會兒,羅仲尹面上血色恢復,慢慢坐起身來。
“不過,”他看著容蕭,“容公子,即便我放了賀大人,他也無處可去。”
容蕭正要轉身,聽到這句,吃驚回頭。
“若非秦人出賣,”羅仲尹一字一字慢慢說,“我又怎能在順義城外截住他?秦國,早已將他棄了……”
……
……
“……秦國,早已將他棄了……”
容蕭站在原地,垂著頭,久久不動,心裡憋悶之極。小穆康跑過來,怯怯拽住她的手,嗚咽著:“叔?”她抬眼,看看小穆康溢滿淚水的大眼,看著他明明想哭,卻使勁憋住了沒有哭出來的模樣,胸口一痛,竭力擠出個笑容:“康兒乖,去拿水給伯伯喝。”
小穆康看她一會兒,乖乖轉身朝賀宣走過去。容蕭目光隨著他小小身影移動,最後落在賀宣身上,忍不住嘆口氣,收回了視線。
“容公子,”羅仲尹站起身來,胸口鎧甲上,猙獰著一個大口,裡衣染血,但面板上已無傷痕,“你救我弟兄,我多謝你。”說著,朝容蕭抱拳一禮,“秦人將順義拱手相讓,是為借刀殺人,你若想救賀大人,便不可再使他歸秦。東齊是我國盟友,南梁與秦為姻親,天下之大,其實賀大人已無容身之處……”
不遠處,賀宣突然一聲慘笑。容蕭應聲看過去,見他雙目恢復清明,但面色淒涼,黯淡無光。
換做是她,一心為國為民,卻為國之不容,也會覺得了無生趣了吧……
“容公子,”羅仲尹召喚親衛,送來一物。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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