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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連城深深地看進秦荷的眼裡,一張久經滄桑的眸子湧上了星星點點的淚光“連城此生……有負於你!”作為丈夫,他無力保妻子一生平安,作為父親,他無力保女兒一生無憂,他實在是愧對祖先,枉為人夫!枉為人父!
聽到他此刻還在為自己著想,秦荷一時哽咽,淚,潸然而下。卻強自隱忍哭意,笑的幸福而滿足“能與夫君一生相隨,妾身已覺足矣!無論碧落黃泉,妾身都願陪著夫君,無怨無悔!”
兩人淚眼相望,算是做著最後的訣別。
“王爺,時辰已到!”高座之上,一襲紫紗長袍、玉冠束髮的蕭肅神情渙散,目光似透過遙遠的天際看向了更為不可觸碰的回憶,回憶裡有宛兒埋怨他冷漠決絕的手段;有宛兒一臉天真爛漫地對他笑著,鬧著;有宛兒一臉柔情無限地陪在他的身邊,風雨不變,歲月不改。
突然,場景變換。變成了她的笑,她的哭都是為了另外一個毫不相識的男人,他痛!他恨!他甚至還來不及問清楚那個男人的由來和所在,只是任由一切的一切將他的理智瞬間吞沒,將事情演變成如今的這番模樣。
此生,你不娶,我不嫁!
曾經的誓言猶在耳畔,她卻已經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御史大夫端坐在側,提醒著午時的刻刻逼近。幾經翻轉,蕭肅終是執起了一旁的手令,漠然地扔向了前方。
儈子手早已等候在上的刀鋒毫不猶豫地砍了下去……
“不要!”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喊破天而出,響徹九重雲霄。季宛秋踉蹌著身子撲倒在刑臺一側,卻終是阻止不及這一場驚天的噩夢。九環大刀直直地砍向身下人的脖頸,熱血飛濺而起,染紅了一地青薔。
星星點點的雪花凌空而下,瞬間便洋洋灑灑地落了人一身一地。眾人紛紛驚撥出聲“雪?下雪了?這才六月,怎麼就下起雪來了?”
“六月飛雪,看來這季將軍死的冤啊!”
“季將軍平日廉潔自好,一生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到最終卻落了個這樣的結果,想不心寒都難啊!”
“怕就怕這權勢太大,功高震主啊!……”人群中小小的議論聲起,夾雜著頗為遺憾惋惜的概嘆,祭奠著那樣一個英雄的逝去,概嘆著那樣一個亡魂的冤屈。只是議論歸議論,卻終究沒有人敢大聲地質問出聲。究其根本,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犯不著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賠上自己的性命。
“爹、娘……”季宛秋伏跪在地,艱難地爬至那分首異地的屍體旁邊,一雙手顫抖著伸向前……晶瑩的雪花落在她蒼白如玉的指尖上,隨著她顫抖的指尖輕盈舞動。
50。第四十九章:恩斷情絕
“爹、娘……”她輕喚出聲,那小心翼翼的語氣帶著破碎的顫抖和驚慌。 儘管極致的隱忍,儘管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只是夢!這只是一場殘酷而恐怖的噩夢,夢醒了,爹還在,娘也還在!一切都會如以前那般,美好的讓人沉醉。可是,她仍舊止不住那渾身愈發的顫抖,連帶著血液亦在那一點一點中冰封凝固!
蕭肅端坐高臺,雙拳緊握,冷漠淡然的眸中早已看不出先前的掙扎和留戀。她既敢負他,就得承受得起負他的代價!今日他冷眼旁觀這一切的發生,既是無可奈何,亦是無心去幫。
他恨她!恨她的背叛,恨她的絕情!可是,為什麼看著她此刻的神情,他卻覺得自己的心針扎一般的痛,細密且無孔不入。痛的他的每一根神經都跟著緊繃起來,陣陣地抽搐難安。
“爹、娘!”她終是無法從這驚天的噩夢中清醒過來,只能猛地撲身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地上兩具漸欲冰冷的屍體。漫天的雪花狂亂地飛舞著,青薔地磚上很快地便被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白,亦使她懷抱在身的兩具屍體徹底地在懷中涼透冷絕。
她想哭,卻覺得眼睛乾涸的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雙眸空洞無神地直視著前方,茫然而空寂。鮮紅色的血沾染在她雪白的衣裙上,漸漸地滲透進她的面板,有種徹骨的冰涼。她的世界,在這一刻,陷入了徹底的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努力地想擺脫一切的束縛,從這樣一場驚天的噩夢中清醒過來。可是,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將她徹底地包裹起來,任她怎麼努力,怎麼呼喊,亦掙脫不開、掙脫不得!
她只能緊緊地、緊緊地將地上的人抱在懷中,一點一點地感受著那溫熱的體溫自懷中漸漸消散,直至冰涼一片。爹、娘!她想喊出聲,卻覺得嗓子嘶啞的再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秋兒,爹這些年雖然力持中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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