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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歪歪斜斜,個個身上帶傷的千牛衛士,何義全提著刀,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是誰?是誰竟然敢公然截殺皇家衛率,是誰這麼明目張膽的造反?何義全提著刀,圍著俘虜的死士,一轉就是三圈,他恨不得將俘虜全部殺掉,以祭祀這些英勇犧牲的兄弟們。只可惜他不能這麼做。
楊釗看著滿地屍體,心中也是一陣黯然,這些人半個時辰之前還是活蹦亂跳的,現在卻已魂歸幽冥。
走到何義全的身邊,楊釗不知道說什麼好,被千牛衛清理出的自己人,近三十多具屍體,就放在不遠處。鮮紅的千牛衛服,怎麼看,怎麼刺眼。
“子午,這些都是好兒郎啊。”何義全整個人都在哆嗦:“沒想到某家將他們帶到了汝州,卻讓他們葬身在了這八百里伏牛山……”
“老何,你莫傷心。”楊釗拍了拍何義全的肩膀道:“這些衛士重創逆賊,馬革裹屍,我等當揪出幕後之人,方能不負這些戰死之人。”
何義全點了點頭道:“子午說的是,某家就算丟官去職,也要為這些兄弟們討個公道回來。斷不能讓他們枉死。”
“報。”王衡很陳到兩人雙手抱拳的來到了何義全和楊釗身邊,弓腰稟報道:“屬下已將賊首擒獲,特來向大人交令。”
“帶上來!”何義全一聽,竟然逮到了賊首,便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楊釗只是面色平靜的看著稟報的王衡。王衡本就是千牛衛,這個時候聽何義全的命令,也屬當然,他自是不好插話。
不過真能逮住匪首,倒有些出乎楊釗的意料。
截殺千牛衛,足夠被誅九族的了,逆賊頭子沒有當場自刎免得連累家人,對於楊釗而言卻是一件大好事。
話音落下,鍾博文綁得跟粽子似的,被一個千牛衛給帶了上來。除了兩隻腳能動以外,被王衡和陳到二人綁的跟女王似的,就連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
何義全的臉,跟冰河世紀似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到鍾博文的臉上:“是你下令截殺千牛衛的,是吧?”
鍾博文一介書生,哪裡受得了何義全含恨一擊,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被一巴掌抽的旋了兩圈之後,摔倒在地上,左半邊臉頓時變了形。
“你倒是硬骨頭,死也不說話是吧?”沒有得到回答,何義全怒火更勝,上前一腳踢到鍾博文的胸腹之間。疼的鐘博文嘴巴大張,捲成蝦米狀。
“我叫你嘴硬……
“我叫你裝好漢……”
“我叫你死也不說……”
“我叫你……”
一腳接連一腳,每一次都是鍾博文身上最疼的地方,何義全絲毫沒有一軍副將的威嚴,打起人來比專門刑訊的衙役還要得心應手。
鍾博文被其蹂躪的死去活來,在地上翻滾不停,想張嘴說話,可是何義全每一腳下去,他都疼的直吸冷氣。根本吱不出聲。他越不吱聲,何義全就越打他。
楊釗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不管何義全揍鍾博文是出於義憤也好,還是出於收買人心也罷,大戰之後,死傷了許多戰友的千牛衛都需要發洩一下。只看看周圍千牛衛那看過來的眼神,楊釗就知道,何義全這一手並非無的放矢。
等到何義全不哆嗦了,打的爽了之後,可憐的鐘博文也已經不成*人形了。一張臉上青的是傷,黃的是泥,紅的是血,灰的是何義全的鞋印,顯得精彩無比。
彷彿這個時候才發現身邊的楊釗似的,何義全很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道:“哥哥我一激動,打起來竟然忘了停下,倒是忘了子午還在。”
楊釗擺了擺手道:“老何你別客氣,這龜兒子下令截殺千牛衛的時候,就不把自己當人了,咱們拿他當人幹嘛?你就放心可勁兒的揍,他身後的主謀,我差不多猜出來了。你往爽了揍就是,兄弟我什麼都沒看見。”
躺在地上的鐘博文快哭了,這算怎麼回事這?
他自認是重犯,可是何義全一不問話,二不審訊,上來就是一頓好打,還邊打邊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難道他就不關心這出截殺千牛衛的戲碼到底是誰指使的嗎?
然而聽到楊釗的話以後,鍾博文真的哭了,原來人家本就知道,自己不過是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卻不知這時,鍾博文的心裡防線已經被何義全攻破。
看著挽起袖子,顯然沒有揍過癮的何義全又一次瞄來的目光之後。鍾博文哆嗦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會死,截殺千牛衛被抓著了,誰也救不了他。可是他怕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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