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根本就不是簫昇。
想到此處時,穆楠眸中閃過殺意,濃濃的殺意似是決堤一般洶湧而來,她快要抑制不住,想親手殺了那個跟簫昇一模一樣的面容了。
若不是本尊,那麼一個冒牌的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這是穆楠的底線,也是不可觸碰的逆鱗。
“姑娘……”老人柔和的聲音輕輕的響起,穆楠猛地從思緒裡出來,剛剛似乎又快要入魔,若不是老人的呼喊,此刻怕是……。
“姑娘,”老人又一次輕輕的叫喚道,低啞的聲音帶著溫暖,讓穆楠心中一鬆,“面好了,陽春麵是老頭子的拿手活計,你吃吃吧。”
老人笑著將那面輕輕的推到了穆楠的面前,示意著穆楠吃。面是手工面,湯水是微帶蒼黃的,上面撒了一些細細的菜葉,青青的顯的格外的可口。熱氣撲面而來,暖暖的顯得格外的溫暖。
穆楠夾起麵條細細的吃了起來,入口滑膩,味蕾被那暖暖的麵湯刺激的很舒適,清淡的卻又感覺道非比尋常。
老人見穆楠吃了,才走開繼續忙叨麵攤的事宜。一時之間只聽見瓷碗碰撞的聲音,和老人遲緩的腳步聲。
筷子伸進裡面去了之後,發覺有個東西。細細的將麵條剝開,才看見一個白裡透黃的荷包蛋躺在碗的底下。穆楠怔怔的看著那蛋,終於哭了出來。
一邊在忙碌的老人遲鈍的轉過身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慢慢的走到穆楠的身旁。便瞧見姑娘滿眼眼淚,微不可聞的抽泣聲細細的從穆楠的嘴裡溢位。一時之間,老人卻笑了。
“什麼事情,藏在心底裡有怎麼會解決呢。哭出了,興許就會覺得好受許的多。”老人低啞的嗓音顯得格外的煽情,穆楠在聽見那人這樣說後,便止住了哭意。
“先生,若是摯愛逝去了,又該如何呢?”她低低的問道,女子的聲音在一瞬之間便又恢復成冷靜的態度,只是雙眸之中卻難得還盛有著淚意。
待問出口時,穆楠便覺得不妥當。
對著一個陌生人問這種問題,一向都不符合自己的風格。且先不談那位老人會不會回答,便是回答了有怎麼,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安慰之舉罷了。
穆楠收攏著思緒,便準備起身離開。
“老婆子去的早……”還未起身,耳邊便傳來了老者狀似嘆息的敘述,“那時我還在外地,回來的時候,便剩下這麵攤和一罐骨灰。”
“我與她,其實不過是媒婆牽線搭橋才走在一起,自古以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便成就了一段姻緣。初次相見便是新婚之夜,我拿開喜帕才見到她。那時她緊張的連手都被指甲掐紅了,臉埋在脖子裡,不肯出來。我一碰她,她就顫的像只剛出生的兔子一樣。樣子……樣子普普通通,卻一眼便讓我著迷。”老人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麵攤出,眉目祥和,嘴角隱隱露著笑意,似是陷入了回憶裡。
“只是,我與她相處的時間卻並不多。她喜歡做面,我便盤下了這個麵攤。她日夜的仔細招待著。我若晚歸,她便會送上一晚熱騰騰的麵疙瘩,碗的下面還藏著一個蛋。新婚三年,她懷上了孩子,我為了讓她好生將養著,便和旁人一起去外地趕貨,卻沒有料到回來之後便只剩下了這麵攤和那罐骨灰。”老人想及此處時,面上便是一片傷痛,他眼底一面汪然,接著道:“之後的日子,就過的不那麼順心。我父母有意我重娶,只是鰥夫克妻的名號,使得這方圓沒人敢嫁給我。而我也樂得自在。這些年照樣是這樣過來的,只是最近幾年有些想不起她的面貌了,記性有些錯亂,有時煮麵時會忘記放鹽,連日子都會混淆。”
老人說著便說不下去了,他看著自己的手,不禁搖頭道:“姑娘,你說,我這副模樣下去了,老婆子會不會認不得我了。”他忽有笑道,“認不得也好,免得下輩子我又克她。”
音調極低,沒有埋怨,更沒有傷感。像是很平常的語調,可是穆楠卻覺得那人是極其的愛他的妻子。這些年來,一直苦守著這麵攤,這麼晚還在,不過是為了等著她妻子回來罷了。
“姑娘,夜深了,你該回去了。”老人緩緩的轉過身去,步履蹣跚,背影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穆楠心下替那人感到悲涼,卻有覺得本應該如此。
逝去了的簡單,活下來堅守的很難。可是,人不就是這樣麼,只有此時活著了,才會儲存著關於另一個人的念想。若是自己也去了,那麼這個世上還有誰會記得那個人的一切呢。
逝者已去,生者且生。
世間上的一切,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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