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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梓琰見狀,再次眯起了眼。
他無視眼前穆楠發難,右手聚攏著內力,極快的撲向了發難的穆楠。
穆楠瞧著直直往自己而來的單梓琰,那人一手箍起,目標卻是鎖喉。
她揮手擋住,化解了單梓琰的鎖喉,卻沒有料到那人速度極快。換了另外的招式,再次撲來。
穆楠惱急,後仰貼地,以手作為支撐,便一腳踢了上去。
踢中了單梓琰的腳尖,被那人一個後移便退開了。
孟澤瞧著他退的方向是自己這處,便悄然合掌,與單梓琰翻身迎來的掌正對。奈何內力不足,被他打飛了出去。
孟澤撲在地上也哇了口血,雙眼狠狠的瞪著,她撐了撐身子,站穩了便又要前來。只是體內真氣被單梓琰渾厚之氣衝的散漫,身形不穩,若不是被前來的穆楠接住,只怕又會倒地。
“皙兒……”遲遲不做聲的乳孃終於出了聲,卻感覺像是蒼老了數倍一樣。
乳孃坐在地上,定定的看著沈青。這還是還是她看著長大的,現在有事自己看著走的。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事情在降臨之際時,卻發現似乎沒有那麼難過一樣。
只是滿身心都空了,疼愛的人走了,軀殼裡的也只是蒼老的身體機能而已。
乳孃抬眼瞧著滿室的打鬥痕跡,卻是無聲的笑了笑:“皙兒,你娘走了與任何人無關。她身子不好,能拖到你嫁人已然是不錯的。若是瞧見你與你夫家人大打出手,豈不是讓她死不瞑目。”
穆楠自然是知道,她本就是醫者,對於母親的病情比誰都清楚。
只是不甘心,若不是……若不是單梓琰前來,她定然是會……
會怎樣,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孃親的心血已經耗盡了,自己這番作為豈不是可笑。
“哈哈……哈哈……”念及其,卻覺得有些諷刺。
穆楠仰頭大笑,笑聲卻是無比的淒涼。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只是不甘心啊。私心想著,若是沈青能夠在活些時日是不是就真的可以快樂?原來回天乏力,眼睜睜的看著親近之人離去會是如此的疼,疼的心都麻木了。
“將軍疑心穆月,不在一時了吧?”穆楠止住了笑,再抬眼便是直直的盯著廳裡子穿著黑色常服的單梓琰。
那人將一身黑色穿的淋漓盡致,劍拔弩張的氣勢反而收攏在黑色的衣袍之內,直教人在心底暗暗發酵著。
正廳裡的多本就少,除去相關人,也不過是多了個蒼老的乳孃。
乳孃突然一聽,那張涕泗橫流的臉抬起來,便看著對峙的兩人。
單梓琰此刻倒也大方,只拍了拍衣袖,乾脆的道:“不錯,初次見你時,便覺得有些不妥。十五歲的姑娘,心思卻深沉若海,帶著與年紀不相符的厚重。”
穆楠回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那是的確足夠淡然。只是僅僅只是這個,那也太過於荒唐了。
“單憑此處就疑心,將軍未免顯得太過多疑了吧。”
單梓琰卻是不看穆楠了,他緩緩的走向沈青身旁,瞧著那病弱女子嘴角最後的一抹微笑,略顯諷刺的道:“從失母的傷痛中走出來,你花的時間尚且不足一盞茶。”
那放置在紅木桌上的茶正升騰著白色的煙,茶溫尚好,水裡的茶葉枝葉舒展,樣子頗有幾分未採時的盎然生機。
穆楠勉強站好,卻是低低的笑了笑,抬頭,眼眸暗沉:“將軍確信所看皆是真切的麼?”
單梓琰略顯詫異的看著眼前冷淡的面容,忽的覺得人心難測,情之至深,尚且捉摸不透。便也就不再計較,只是將心底最為實際的疑問問了出來:“你究竟圖的是什麼?你明明清楚雎兒的心沒有半分在你身上,為何還聽從他意做單家兒媳?”
此話一說,眾人譁然。
乳孃雙目圓瞪,心底的疑慮將臉上的表情弄著有幾分詭異,似悲又夾雜著怒意,片刻歸咎與沉寂。她輕嘆了口氣,只道是天道不公,世道不平,好人無辜受累,乖兒情誼難終。
穆楠見事已至此,索性把話說清楚:“向來皆是七尺男兒固守邊疆,以衛家國。我等女兒身量雖不及男兒,但一腔熱血卻並不比男兒少。今日穆月斗膽向將軍說一說,我志在軍營。”
此言一發,像是一道炸雷一樣,驚的人心裡波浪滔天。
一向以冷峻寡言的單梓琰也不由的變了臉色,面色不鬱的看著穆楠,背向身後的手指不著痕跡的收攏在衣袖之中,情緒波瀾四動。
眾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