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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楠頓了頓,手指凍得有些僵硬,這寒雪本就是天地之間最為冷冽的象徵,可此刻卻因遠處的人聲而感受到幾分冰寒褪去的溫暖,她彎曲著手指輕輕道:“陛下自然不會容忍這種情況的發生,而你已經輸了。。”
莫達不語,他低頭看了眼越來越近的冀北軍,唇角依舊噙著一絲笑意,好像對於穆楠所說毫不在意。那笑容太過於輕淡,他表現不出任何一點計謀被人打斷的懊惱,即便是最為基礎的遺憾也並未看到,彷彿是什麼也不重要,又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不好,他這是……穆楠忽的明白過來,在採取舉措時,劍刃尚未碰到莫達的衣襬,便被他居高而下的掌風擊打在地,五臟肺腑被注入的內力震得生疼,整個身體像是破敗到極點一樣不堪重負,連動一動手指都是十分的艱難。
她整個人埋在雪地裡,掙扎著抬著頭,看著步步緊逼的暗紅色下襬,手指深深的陷進雪窩裡,只感覺到一陣又一陣冰寒。
“你們算無遺漏,但也未免太低估我了,我既然入了這皇宮,就絕不會空手而歸!”那暗色的衣襬降了下來,落在了她的眼前,她聽得莫達用極輕的語氣說道。
穆楠大睜著眼,顯然是猜到了他的意思,整個身體在微微的發顫,不知是因為冷的還是因為他的話,她臉色慘白,唯獨唇角還遺留著血液溢位的鮮紅,顯得格外的魅惑人心。
莫達嗤笑了聲,抬腿欲走,但也只走了一步,便感覺到來自於右腳的阻力,他返首一看便看到有一雙細長慘白的手指正死死的拉扯著自己的衣袍,那麼拼盡全力而又誓死不放。
“只有我還活著,就絕不會讓你、踏、進、議、政、殿、半、步!”
莫達搖了搖頭,無情而冷厲的施手打斷了那隻手,風雪中那聲沉悶的骨折聲格外的刺耳,好像能夠讓人感同身受一般的疼痛,穆楠悶聲低哼了聲,寒風大雪裡她疼的滿頭大汗,臉色慘白。
“呵,你和那位簫公子一樣不識抬舉,非得殺了你們才知道有些事情沒辦法改變有些人是不能忤逆的!”莫達拍了拍手,轉身就走,他不知道在他走後地上疼的厲害的穆楠因為這句話已然紅了眼,更不知道穆楠生生的將那折斷了的手臂撐著站了起來。
“簫昇……死了……”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因折斷而顯得有些扭曲的手僵直的停在半空中,臉色慘白,神情落寞而空洞,“簫昇……死了……”
她喃喃幾句,卻全然都是一句話,嗓音嘶啞而低沉,每一個都都無比的絕望而孤獨,眼瞳的紅色粲然若火,印亮了整個眼瞳,一滴血色的血水從眼眶裡溢位,順著慘白的臉頰滑落,留下了一道極深急紅的痕跡。
“簫昇……死了……”她輕輕的笑了起來,口腔肺腑血氣翻湧,她忍不住弓著身子嘔出大口的血,豔色的血沫順著嘴角滑落到她的下巴、衣領上,狼狽而可憐。
“啊!!!”血氣翻湧,長髮分飛,漫天白雪裡,她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一樣,身上的銀色盔甲因打鬥而折損破碎,兩眼空洞而絕望。
☆、終章
殿外風雪漫天,打鬥聲、刀劍聲以及宮人的嘶吼聲不絕入耳,而議政殿內卻顯得格外的安靜。
朝中的大叔朝臣守在殿內,每一個都顯得緊張謹慎,豎著耳朵聽著一牆之隔的殿外的聲響。陛下坐在高位上,單手撐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身後那個受寵的老公公低眉順眼的伺候著。
每一個人都異常的緊張/擔心,外面的風吹草動都會驚得他們神經質的探頭張望,然而誰也不敢推開殿門一探究竟,好像這樣就可以僵持著佯裝著粉飾太平。
“砰”的一聲,雕琢精緻的木質殿門飛撞進殿,飛雪呼嘯,冷風吹得離那扇廢了的殿門較近的朝臣縮了縮脖子,他們高揚著長袖抵擋著,餘光卻瞥見了暗紅錦服的莫達。
那是與初次在朝堂上見得那位氣質溫和衣著迥異的北漠世子截然不同,暗沉的衣色顯得他面頰淨白,本該是文弱之態卻教人生出一種凌然不可侵犯的凌厲,他背後風雪肆虐寒風四起,然而他屹然而不動,彷彿這長雪只是他登場起興的道具。
他四下看了看,目光觸及到高位上的新帝時,才露出了與方才的冷漠不同的微笑:“外面廝殺滔天,好不慘烈,你身為一國之君不領眾退敵,卻藏身於此苟且偷安,這皇位不要也罷!”言語放肆至極,全然未將新帝放下眼裡。
群臣激憤,奈何都是些文臣,只能拂袖怒視,間或大聲斥責著,稍有些膽大年輕的文臣走上前去,提著袖子尚未開口說一句話,便被莫達一個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