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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數告知給穆楠,等他說完後,這天也暗了。
穆楠聽完之後,心裡清明的同時又覺得震驚,若她未曾知道單梓琰的為人,或許在如此眾多的“鐵證”面前還真的以為單梓琰是個通敵賣國的人。可她相信單梓琰的為人,心裡難免會覺得震驚。
佈局的人,不光懂的詭兵之法,更擅於玩弄人心。
首先拿出所謂的證據擺在一向以證據為重的刑部尚書面前,那麼簫恆必定會因為這些證據而彈劾單梓琰。而後,當簫恆當庭彈劾單梓琰時,以簫恆的信譽和威信,也就在一開始時在眾人心裡奠定了一個單梓琰有罪的印象。
之後後大批官階小但嘴皮子利索的言官拿出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在謀逆的基礎上扣上各類不大不小的罪名,噼裡啪啦的砸向所有的人心裡。這時,再小的罪都會被放大至十惡不赦。
皇上若信了,目的便達成了,若不信以新帝的性子必定會大動干戈輕則罰言官軍棍伺候重則當庭斬了那些言官。這樣來個數日,言官當中必定會有人死。一死輿論便又傾向於言官一方,死者家屬在天元門一鬧於世人眼裡新帝的形象便會一落千丈,甚至會因此被冠上“暴君”的惡名。
坊間再傳單小侯爺的小兒子是北漠血統,這一鐵證又是坐實了民眾心裡單梓琰通敵賣國的罪名。北疆監軍的傳信,真假不知,可以肯定的是故意傳入民眾,目的是加深民眾對單梓琰的罪名,使之根深蒂固。
到了這時,不論是朝堂還是民間都會對聖上施壓,面對如此強壓的唯一的選擇就是棄車保帥,皇帝也唯有下旨包圍囚禁將軍府,傳令單梓琰會京。
這一番計謀,主事者是料定了簫恆、皇帝、朝臣以及民眾的心理,並加以利用,其中關節換任何一人都未必會達到如今進退兩難的效果。心計只叵測,實屬罕見。
這局棋,能做到這份,穆楠相信也只有莫達能做的到。
如此穆楠看懂了,那麼新帝必定也看懂了,這單梓琰卻是絕對不可召回,莫達算計這麼多,一道一道的讓天下人都認為單梓琰是反賊,就是為了讓他離開北疆。
可問題就在於,單梓琰絕對不能離北疆半步,他一旦被召回,北漠勢必南攻入侵中原。到那時即便是朝堂穩定,北疆一破,這大晞便是名存實亡了。
誅心之計,狡詐而艱險。
“臣只問,陛下是否相信將軍?”穆楠沉默了半晌,問道。
新帝嘴角勾出一抹怪誕的笑:“說單卿殺人放火朕相信,但這謀逆叛國……”他頓了頓,眸光暗了暗,像是嘲諷,“哼,他北漠還沒這個本事!”語氣狂妄,但卻表明對他對單梓琰的信任。
穆楠鬆了口氣,伴君如伴虎,這老虎雖戾氣兇猛卻並不眼瞎,什麼人可信可用,什麼人不可信不可用他一清二楚:“既然如此,單將軍就絕對不可以回朝!”
新帝終於露出了一個還算正常的笑容:“果然還是異端和異端心意相通,朕也是這個意思,朕是與朝臣說下令讓單梓琰回來,只不過對單卿下的令卻是除了朕親諭便絕不回朝。至於這莫達,既然他已經來了朕的皇城,又豈能那麼容易就走?”
“陛下是想甕中捉鱉。”穆楠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她心知以莫達的謹慎必定會等單梓琰起身回朝時才動手,若一旦莫達發現單梓琰有異就必定會心生疑惑,或許會另生事端。如此卻不是辦法,腦中靈光一閃,於是她道:“以莫達的性子,若發現單將軍不曾動身,那麼他勢必會猜測到皇上您的意思,到那時他定會生出其他事端,或許也就不好擒拿莫達。陛下何不如下令讓單將軍回朝,只不過回朝的是‘假單將軍’罷了。而真的單將軍隱藏與軍營中,力阻北漠將兵,如何?”
新帝大笑,“果然只有你懂朕,這些在你昏睡時朕已下令準備,這朝中朕相信的人除你之外為數不多,你不妨猜猜朕派何人去北疆了?”
穆楠看著新帝臉上一副“你快猜”的表情,頓時有種眼前站著的是假的吧的即視感,內心一陣無語,但不能拂了陛下的面子,只好道:“臣不知。”
新帝立馬換成了一副“你真笨”的表情,眼裡還帶著嫌棄:“你果然是睡傻了,這麼簡單的問題就猜不準。哈哈……念在你為朕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上,朕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這次朕派的可是你師傅奉正!”
穆楠感覺若是可以自己的下巴或許真的就掉了,奉正這麼放蕩不羈的人還聽皇上的命令?看來她是低估了這皇帝調兵遣將的能力了。不過誠然,奉正除去有些耽於遊樂以外倒確實是一個很好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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