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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退開了。
莫達抹了把臉上的血汙,鼻翼一片腥味,這味道瀰漫在風雪裡倒不那麼濃重,只是他素來不喜今日受辱與簫昇,本該是勃然大怒,他卻笑了,笑得肆意惡劣,他如同看螻蟻一般看著簫昇道:“我本想著禮遇於你,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久休怪我不客氣。”
他瞥了眼簫昇從容就義的面孔,心底頓時升起一道惡劣的念頭:“算起來,我除了以你父親的性命要挾你以外,並未做過其他損你之事,你對我這般深惡痛絕,究竟是為了大義呢?還是……為了你的私慾呢?”他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說起來,我並未傷害你父親一絲一毫,唯一算傷害過並因此丟了性命的是那位女扮男裝的穆將軍。”
簫昇心臟狂跳,莫達最後的幾個字落在他耳裡,頓時像掀起了萬丈波瀾一般,他目光兇狠臉色陰鬱的瞪著莫達,卻不知正入了莫達的套子,惹得莫達大笑。
“果然如此,你們中原人總喜歡在外表上裹上一層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是為國為民,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可是,簫大人你別忘了,我要求你做的並非如此,是你自己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親手將那位穆將軍的身份公之於眾,也是因為你你們的皇帝才會將那位女將軍打入天牢。她的死縱使非你所願但也是因你而死,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你又什麼資格打著深明大義的幌子來指責我?”
簫昇渾身僵硬,內腔血液翻湧,衝出咽喉又被他生生的嚥了回去,風雪迷亂了他的雙眼但卻迷亂他的耳朵。莫達說的每一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字都像是針尖一樣紮在了心裡。
是我害了穆楠,是我的錯,她是因我而死,是我的錯。他神情茫然而落魄,七魂丟了三魄一樣。
莫達幽幽的笑了笑,滿意的看著簫昇失魂的樣子,在他的觀念裡,若是不能收為己有那麼就毀了他,這就就不會有任何的威脅。
“清理此處。”他輕輕的對身後的部下道,身後的部下聽命的將躺在地上的人裝入袋中,幾個人動作迅速不消一會兒地上的屍體都被他們裝好了離去。雪地上只餘下一片凌亂的腳步和深色的血。
轉頭又對著剛剛的大漢道,“將他帶回去。”餘光瞥見了大漢眸中的光亮,他冷冷的瞪了那人一眼,補充著,“留著他還有用,若讓我發現他身上有多餘的傷痕,那麼你便不用再跟著我,隨你父親一同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好傷心,寫的都沒有人看。
☆、黑暗
穆楠一路北行,到冀北時已至寒冬,冀北守將是個姓葉的東北大將,為人武斷嚴明,性子直爽仗義。
那人本是不信穆楠身份,但當她拿出聖上寫的書信時,眼裡的疑惑也少了大半,餘下的便是在與穆楠相處時徹底消除,自此視穆楠為自己人。
兩人在大帳裡合計了一宿,第二日便挑選了三萬精兵,她與那葉姓將軍先率領數百精兵一路南行返回京城。臨近城門時,穆楠與葉將軍商妥先率領部分喬裝打扮先入城,餘下的便守在城外等後來的大部隊聽候諭令。
冀北將士如聖上所言足夠“狡黠”,推下軍裝換上民服一顰一笑莫不是京城民眾般淳樸厚實,就連看過他們精明狡詐的穆楠都會懷疑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真的百姓還是手握重兵的將士。
穆楠與葉將軍先行入城,進城時已經到了晌午,她安排好葉將軍的住宿便直奔皇宮。與新帝細談了諸多關於冀北精兵的事宜,出來返卻已經到了晚上。
回到奉府後,奉正卻急匆匆的從屋裡趕出來對她說:“簫昇不見了。”
穆楠忙了近一天,好久未曾休息,此刻聽見這麼一個訊息之後頓時連站也有些勉強,她單手撐在牆壁上,緩了好久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本該回來稟告的影衛不見蹤影,甚至連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奉正臉色有些陰沉,他從未遇見這樣的挫折,他答應穆楠說會好好的護簫昇周全,可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心裡懊惱不已,早知道就直接將人綁到奉府來還省心,他看了看穆楠,她臉上還帶著偽裝的面具看不清神情,但直覺她不會好受,心裡頓時覺得愧疚。
“是死是活都不清楚?”穆楠控制不了心裡一陣強過一陣的慌亂和緊張,她總認為她既然選擇了放手那麼在面對簫昇的事情時至少不能顯得太情不自禁,可此刻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冷靜卻崩潰,她在渾身發顫的,就連指甲扎進牆沿裡也毫不自知。
她在害怕,比任何時候都害怕,若不是臉上還貼著□□,恐怕奉正就會看見她煞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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