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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也沒有過來,但小院裡卻是非常安閒。越氏的學識非一般人可比,教教兩個兒子游刃有餘。
魏以廉一腳踏進蓮萱院,抬眸望去,滿院子的雪被清掃起來,堆在一旁,蓮花池塘裡卻是一片白茫茫的。支起的窗稜裡,只能看到婦人微微帶笑的側臉,朗朗的讀書聲清脆入耳。
突然間心頭的焦躁就沉澱下來。
眼前的一幕恍如隔世。
如果說,魏以廉當初沒有愛過越靜萱,連他自己也是不肯相信的。
當二八年華的越靜萱坐在蓮花池邊,忽然回眸一笑,他那一刻覺得自己的魂都被吸走了,只剩下空空的軀殼,什麼也不能做了,只能盯著那少女的面孔,緊張,還帶著一絲不好意思。
婚後的初始,他們也是甜蜜的揉不進沙子。
那時候朝廷還安寧的很,他的心也沒有現在這麼大。他安於現狀,享受著和妻子琴瑟和鳴的日子。
才子佳人,每次外人這麼稱讚,他是打心眼兒裡高興。
然而,朝上終究還是慢慢分出朋黨來,他心力更多用在同僚的應對上,家裡的實物慢慢就轉移到了妻子的身上,猛然有一天他發現,妻子幾乎可以決定他的一切事情了,包括方方面面的開支。忽然就有了一種荒謬的危機感。那個時候他當然還未曾感覺到荒謬。
之後的事情似乎就莫名的理所當然。抬了姨娘,又生了孩子。寵妾室,疼庶女。他有時候試圖在妻子臉上找到一絲慌張,但始終找不到。
於是這種疏離越發地加劇,強烈。
一直到相看兩生厭。即使二寶三寶的出世,也沒能真正緩和夫妻倆的關係。
但曾經,他們也曾那樣相愛。
“收拾東西,我們離開。”儘管試圖說些什麼,對上越氏安然的目光,他卻只能訥訥地這樣吩咐。
二寶三寶對他很恭敬,卻沒有一絲親近。
越氏拍拍兩人的頭,兩人就嘻嘻哈哈地離開了。
“去哪兒?”越氏問。
“朝上混亂,我們得避一避。”一句話說完,越氏沒回答,魏以廉卻愣住了。是啊,他是需要避開的。但越氏需要避什麼呢?她一個弱質女流,越氏護住了皇帝,皇帝還能不直接赦免了她?如此想來,越氏在哪裡都是安全的。而真正危機的,反而是他這一家上下。
越氏淡淡露了一抹笑意,道:“我不會走的,我也沒什麼好避的。”
魏以廉瞧著她溫文柔美的側臉,忽然就覺得心口酸澀,一句話脫口而出,“這些年是我負了你。”
越氏似乎有些驚訝,眼睛微張了張,繼而就安靜下來,只是用溫和的眸子注視著他,“都過去了。”
是的,不管是愛,還是恨,都過去了。
魏以廉終究還是沒有走成,魏老夫人病了。
這一病來的迅疾,魏老夫人晌午還在院子裡小睡,下午便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大夫來時,沒說什麼話,只留下了一張方子,衝魏以廉搖搖頭,出去了。
魏老夫人躺在床上,虛弱地看著魏以廉,嘆息了一聲道:“我魏家人丁稀薄,從小到大,我最看重的就是你。走錯了路便錯了,魏家陪著就是了,你就是魏家的主心骨,少了你,魏家也就散了。”
“娘。”魏以廉跪在床邊,喚了一聲。
魏老夫人望著床帳,呢喃道:“老爺,你來了……”
幾十年不曾再哭過的男人臉上,淚水滾落下去,嘀嗒地敲打著地面,敲打著心。
長曜終於也步上了太后的路。
進退不得,唯有拼一把。然而前方是什麼結局,長曜心裡隱隱地有了預感。
“青嵐。”長曜的目光眷戀地停留在那一抹青色的衣衫上。
陸青嵐沉沉地睡著。
這些天來,陸青嵐睡得越來越多了。有時候長曜大聲喊,竟然也叫不醒他。似乎是疲倦都積累到了一塊兒,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陸青嵐都是一副睏倦的樣子。
長曜覺得那人淡然沉靜的眸子不睜開的時候,房間裡忽然靜的可怕。於是反覆地去搖醒陸青嵐,甚至是大力地搖。直到青嵐皺著眉頭瞪著他,又是詫異又是生氣地推開他,他才覺得能夠舒一口氣。
興許就是太累了。
太小瞧父皇了,他自己的能力還不夠強大,連累了青嵐總要精疲力盡。
長曜自我批判著,然而他忘了,青嵐幾乎是不管事的。只要能攛掇成他們父子相鬥,青嵐就冷眼站在一邊看著,直到長曜幾乎要誤入歧途,青嵐就會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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