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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北悠眉眼溫和下來,“南橋本不欲把你送至我身邊,說你性子歡跳,怕給我惹麻煩。可我覺得你這性子很好,真誠直白,有你在身邊,日子總要過的有趣些。我既強要了你,總要保住你。在悠寒院裡,笑笑鬧鬧都無甚大礙,但既出了院子就總要有些規矩。
“若是你不能做到,我這就把你送回南橋身邊去。免得你出了岔子,我不好跟南橋交代。”
“不要不要,”水桃慌忙擺手,著急地搖頭,“我才不要回哥哥身邊去,我要跟著小姐,就跟著小姐。”
“那……”魏北悠笑了。
“好嘛,奴婢好好學規矩就是了,小姐只要不把水桃送回哥哥身邊去,讓水桃做什麼都可以。”水桃撅著嘴妥協了。
魏北悠心底一片柔軟,前世的自己其實就是水桃這樣的性子。其實不是有意的囂張跋扈,只是希望有人能哄著自己,照顧著自己,安撫著自己,只要這樣,她就願意付出一切而不悔。
所以她見了水桃,才想著要護著她,把她放在身邊,像愛護前世失落的自己。興許這是一種自私的表現吧,魏北悠自嘲地一笑。
“小姐,你笑什麼呀?求求你,能不能別把水桃送回去?”水桃湊過來,期盼的大眼睛裡全是可憐兮兮的乞求。
“嗯。”魏北悠微微揚了嘴角點了下頭。
“啊,小姐,你答應啦,你真好。”水桃蹦蹦跳跳的,又混沒了個丫鬟的站相。
魏北悠搖搖頭,無奈地轉身往前走,聽水桃的腳步聲踢踢踏踏地跟上了,魏北悠思量了一下,還是覺得有必要問一問,於是轉過頭,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問道:“水桃,你哥……虐待你嗎?”
水桃啊了一聲,呆住了。
魏北悠雖沒得到答案,但也沒料到水桃竟是這幅表情,估摸著自己大約是想岔了,又想起南橋那張總無表情的臉,一時悶聲笑了起來。這地方離別的院子還遠,魏北悠也就沒什麼顧忌,越笑越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荒誕,也覺越笑得沒了分寸,大笑出聲。
朗朗的笑聲夾雜著女孩子的柔嫩軟綿,在園子裡迴盪著。
水桃愣愣地看著魏北悠越走越遠,死命地眨眼睛,嘴裡嘀咕著:“小姐……笑……什麼呢?”
從園子那邊一路向東廂過去,魏北悠臉上的神色從最初的笑意滿滿到逐漸地剋制,符合規範。一面走一面跟水桃說著府裡的規矩,魏北悠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走到拱形院門門口,魏北悠停下了步子。
“小姐,這是哪兒?”水桃明顯感覺這院子的寬敞乾淨,從院門望進去,院子裡的景緻都是巧奪天工,很不一般。尤其這院子內分外寧靜,服侍在門外的人都不互相交談,只是站立著。來來往往的人連頭也不抬一下,閉著嘴只管悶聲走路。
“這是父親的書房,曲通院。到這裡,要守規矩。”魏北悠叮囑道,聲音沒什麼起伏,僅僅是個提醒。
水桃沉默了一下,上前一步緊貼著魏北悠的身子站直了,輕聲道,“小姐,莫怕,水桃定會護著你的。”
魏北悠眉頭一皺,側臉看過去,見水桃眼中一片靜謐,心下有些莫名的複雜,袖子裡的手一緊,又鬆了開來。魏北悠緊繃的臉舒展開來,調侃道,“我哪裡就怕了,你這個丫頭,還有個揣摩主人心思的毛病。”
水桃張嘴要辯解,卻見魏北悠已經身姿端莊地往院子裡而去,側臉都是平靜而又透出幾分自信的神色,恍惚也覺得自己剛剛是看錯了,那一順眼,她竟然覺得小姐有莫名的畏懼和不安。可細細地瞧,明明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舉止言行全然得體有禮,神色淡淡卻自有一種高貴神韻,那是長得再好看、讀再多詩書的小門小戶養不出來的。
一貫關閉的曲通院大門今日大開,那扇玉蘭雕花富貴門前不久才進過的,今日卻只剩下陌生的氣息。
魏北悠正正衣服,從容不迫地走了進去。水桃留在外面,等著就好,否則魏北悠也不會把她隨意帶來。
有些日子沒見的魏於灝,正恭敬地站在魏以廉的身邊,低頭回答著魏以廉的問題。
魏北泠見了魏以廉也是老鼠見了貓,總是要束手束腳地斂著幾分,但神色間的親暱之意還是明顯地昭告了魏以廉對她的喜愛。
魏北悠垂眸靜靜地站在一側,等著魏以廉詢問魏於灝。她本是魏以廉親生的嫡女,然可顯見的是魏以廉在這寥寥的三個孩子中,最不喜歡的就是她。她也沒必要去爭他的喜歡,她要爭的是一個本就該屬於她的位置。
魏於灝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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