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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打算吩咐船伕起程。他剛邁開步子,腦瓜子後面捱一重擊,他白眼一翻,應聲倒下。
胡順官手握茶壺站在那裡,冷聲說道:“船不準走,我要留在這裡等阿四回來。她會回來的,一定會!”
酣丫頭駕船,阿四望風,好在老天相助,離開杭州城趕赴大船這一路正巧順風。可她們還是不敢有片刻的耽擱,奮力划船想要儘快返回大船。
“不知道胡老闆是不是已經帶著糧船走了。”酣丫頭心裡一陣擔心。
這兵荒馬亂的,江上停著五萬石糧草,要是被太平軍發現了,還不派重兵來搶。若胡順官聽說杭州城已破,定會趕緊駕船離開。
這耽擱的可不是時間、金錢,而是性命啊!
“不會的,他不會走的。”阿四滿眼堅定地望著遠處江面,“他一定會等我回去。”
果不其然,待小船劃至江中,酣丫頭老遠地就看見阜康的船隻仍舊停在江面上,她們離去時的位置。
“他們沒走,真的還停在那裡等我們。”
心中有了足以依賴的目標,兩個人四隻手拿起船櫓奮力劃了過去,以最快的速度向大船靠攏。
胡順官站在大船上老遠就看見了有艘小船順風向他這邊駛來,心底裡有個聲音不斷告訴他:阿四回來了,這一定是阿四回來了。
他下令船伕駕船靠過去,他們在水上交匯……
胡順官親自扶阿四和酣丫頭上了大船,阿四二話不說立刻吩咐船伕揚帆向北而去,迅速離開此地。
兩個姑娘家一身泥一身水地進了船艙,猛地發現暈倒在地的言有意。阿四回頭望向胡順官,“這是……他這是怎麼回事?”
“暈了。”胡順官輕描淡寫地說道。
阿四也沒多問,倒是酣丫頭認真地盯著地上的言有意看了一會兒,隨即用腳踢開言有意徜徉在甲板上的手臂,給自己挪出地方來坐下歇腳。
“累死了,我是累得再也站不起來了,得好生歇歇。”酣丫頭捶著腿,對著桌上所有能塞進嘴裡的東西大流口水。
比起飢餓,阿四更無法忍受這滿身的泥巴。從樹林裡穿出來,她們周身沾滿了泥土、碎草和樹葉。全身的疼痛已強烈得失去了感覺,只是這臭哄哄的味道一陣陣鑽進她的鼻孔裡,她是無論如何沒辦法在這種味道下吃進東西的。
“我先回房裡洗洗。”阿四轉身去了自己的房裡,剛想掩上門,忽然發現胡順官竟跟了進來。他們之間的確有很多話要說,但……好吧!好吧!他定是很著急知道杭州城裡的具體情況,她就說給他聽好了。
“採菊隨王有齡而去了,他們夫婦臨走時很安……”
未出口的話被他勒進了他的胸膛,緊緊地抱著她,他像是要將她勒進自己的心口,再也不放她出來。
古人沒這麼激情吧!
阿四試著想推開他,到底還是不能夠,只好動動嘴皮子勸說一下:“胡順官,你這樣……”
“我知道我這樣有悖男女之別,但……就這麼一會兒,讓我抱你這麼一會兒。”她在他的懷裡,他的心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直到這會兒,他的心跳才重回他的胸中,他的生命才自此有了呼吸。
第十三章 杭州城破(2)
久久,他鬆開雙臂,滿臉緋紅的尷尬。
“我……其實我……那個我不是……”
“別找藉口說你其實不是真心想抱我,只是什麼、什麼、什麼……”清朝的男人真不可愛,動了心還得替自己找萬般個藉口。
何苦來哉?
“就拿王有齡來說吧!跟採菊成親久也沒露出半點‘我愛你’的意思,臨了臨了倒還……”
提起王有齡,阿四驀然住了嘴,將話吞了回去。從懷裡掏出那封血書,她攥在手心裡緊緊。
“我答應他兩件事,一件是把這封血書送交朝廷,還有一件……”
阿四清了清嗓子,鄭重地對他說:“今生今世,我王有齡永記他相助之恩,只可惜今生無以為報,如有來世,我當與他結為生死弟兄。來世,我替他苦,我替他累,我替他死——他的話,我一字不差,原原本本地轉告予你。”
胡順官不停地吸著鼻子,將氾濫的眼淚重新逼回去,“他們走得可好?”
“在太平軍衝進衙門之前,他們就……走了。”這也算好吧!在古人看來。
問完了這句,兩人忽然都不說話了,望著船外綿延不絕的江水滔滔而過,人突然變得很渺小,不知不覺就被時間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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