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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想著如何質問皇帝,不想皇帝卻自己將此事坦白,心中便不知如何是好。直說:“先起來說話。”
皇帝仰起頭,太皇太后見他面色沉穩,雙眸沉靜坦蕩,心中怒火也消了三分,只說:“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你從小便比福全,常寧懂事,叫人放心。”
皇帝並未起,道:“請皇瑪嬤放心,孫子自會將萬事處理穩妥,絕不會胡來。”
☆、九十三、墨婉回宮了
太皇太后重重的嘆氣:“我這個老婆子也並不是非要討你們的厭;可你是天子,一顆心要把持的穩;江山方能穩。”她頓了頓說:“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絕不會坐荒唐事;可瑪嬤擔心的不是這些,我擔心的是你在一條路上走的太遠;到時候傷心的便是你自己。”她伸手摩挲這皇帝年輕的臉;緩緩道:“漢人說‘情深不壽’咱們滿人有句老話兒說‘飛鷹不會留戀一顆松柏;才會飛的更高’玄燁,你雖已經是娶妻生子的人,對這‘情’字卻未必真的懂。”
皇帝眼中緩緩流動著什麼;太皇太后看在眼裡;讓她想起了不知是多麼久遠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眼睛裡亦是流動著這樣的東西。
她歷經三朝,輔佐兩帝,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知道想要得到就必須放棄什麼。幾十年,一步步走過來,她放棄了太多東西,無眠的夜裡,她總在想,自己這一生,過得值得嗎?
如今她又看到了這樣的眼神,好像一個輪迴,逃不出的輪迴。
太皇太后伸手去拉皇帝,說:“你是大清的皇帝,萬民的天子,可以寵天下任何一個女人,我的好孩子,你明白皇瑪嬤的意思嗎?可以寵任何一個女子,皇瑪嬤相信你,你也要給皇瑪嬤一個交代,答應我不要迷了路,不要走不回來。”
皇帝半跪著,仰頭看著太皇太后,心中漸升悽楚,過了良久,才說:“孫子謹記。”
太皇太后聽皇帝如此說,終是笑了一下:“咱大清天子,難道還有偷偷摸摸的去寵一個女子?真想寵誰,也不必藏著,儘管抬到明面上來。”
皇帝心思雜亂,只應了一聲。又陪著太皇太后說了會兒話,方回了暖閣。
李德全跟在肩輿側面,見皇帝閉著眼睛,臉上不悲不喜。方才在慈寧宮裡,蘇嬤嬤打發了自己出去,皇帝和太皇太后又在殿裡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兒,真猜不出說了什麼。
不日墨婉便遞京城,心中難免惴惴,到了景陽宮,見著瑾玉,便問她走的這段日子可有什麼事沒有?瑾玉還沒開口,卻聽見宮門處有人聲,見是御前的海公公,頓了一頓,上前施禮。小海子只說皇帝賞了東西,一個雕刻精細的漆盒。瑾玉按著禮數,接了過來。
給了賞,小海子客客氣氣的行了禮,方退了出去。
墨婉將盒子開啟,見裡面靜靜放著一片紙,展開來,是皇帝的字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不禁眉頭一蹙,回了正殿。
瑾玉見她神色不悅,也跟著進了屋。一路疲乏,墨婉面露倦色,瑾玉便叫人打了熱水來。泡在大木盆裡,墨婉一邊聽著瑾玉跟她說去慈寧宮的事情,一邊想著皇帝送來的那句詞。
待浴畢,瑾玉說:“主子一路上也累壞了,先去歇歇,旁的事一會兒再說。”
墨婉卻轉到專門為皇帝準備出來的書房,見裡面一如往日一般,灑掃的一塵不染,皇帝常看的書籍仍整齊的疊放在桌案上。她走到案几邊,說:“我寢殿的櫃子裡,最下面的一格有個錦盒,幫我取來。”瑾玉不解,也未多問,轉身取了錦盒來。她見墨婉將盒子開啟,從裡面取出一方絹帕,那上面竟用硃砂畫著支紅梅。硃砂本是御用研料,瑾玉便料此物必是皇帝所贈。
見墨婉提筆,在絹帕上寥寥寫了數筆,便將絹帕復而放回錦盒中,著人送到乾清宮去。
已近深秋,暖閣前的數盆鵝掌柴已經換了下去,如今便是一溜大缸,裡面種著新荷,蒲扇大小的葉子舒展在水中,宛如似層層綠波,如片翠玉,新荷的花瓣兒結白如玉,花裡又託著深深綠色的蓮蓬,隨風舞動,牽動了缸中的水也跟著起了皺。
頭午的陽光頗好,暖閣的窗子盡數敞開,順著窗子看進去,見李德全在離皇帝不遠的地方垂手而立。小安子無聲的吧嗒了一下嘴,想著有那麼一天自己也能站在那,也算是沒白進一回宮。
正想著,遠遠見一個小太監攔下一個宮人。他仰頭看了看天兒,此時正是皇帝聽過講進的時辰,誰會來這裡?琢磨了一下,小安子還是走了過去。待至近前,才看到是景陽宮的太監定德。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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