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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瞭解他的皇瑪嬤,在他的皇瑪嬤眼中江山社稷比什麼都重要,為了這一方江山,她放棄了那麼多,她不允許任何一個人來破壞它,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的威脅也不行。
他已經沒有法子,他不能悖逆,只盼望見到這串念珠,皇瑪嬤會心軟。
她再也坐不住了,她想她要做她應該做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告訴她,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宮妃,在這座紅牆黃瓦的宮城裡,她並不能改變什麼,唯一能做的,就這樣坐在這裡,等著命運的安排,等著主子們的恩賜。
可是她骨子裡有那麼一種東西,那是塵封了很久很久的東西,好像是隔世,久遠的連她自己都已經忘記,可這東西已經沁入骨髓,從未泯滅。
墨婉沉沉的吸了口氣,伸手推開四椀菱花槅扇門,瑾玉和梨香齊聲喚了句:“主子。”墨婉倒是換了一副尋常的神色,說:“我要去見太皇太后。”瑾玉道:“主子,萬萬不可,如今是在禁足,若是踏出這個門檻便是犯下大錯,到時候他們想處置就更有話柄了。”
墨婉見門口不遠的地方站了兩個小太監,知道這兩個人便是差來看顧自己的。那兩人見墨婉推門欲出,忙跑到門前,倒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說:“常在,可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去辦便可,太皇太后有旨…”還未等他說完,墨婉已經跨出了門檻,說:“我要去見太皇太后,還勞二位公公通稟。”兩個小太監互看了一眼,說:“常在不要為難小的,小的也是遵旨辦差。”
誰知墨婉卻將袍子撩起,屈膝跪倒,唬得兩個小太監後退數步,齊跪了下去,將頭抵著院子中的青磚,驚道:“小主這是做什麼?常在這樣,奴才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梨香也是一愣,正不知所措,卻見身邊瑾玉已經隨著墨婉跪了下去,她便也毫不猶豫的跪倒。
墨婉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只道:“若兩位公公不幫墨婉,墨婉便一直跪在這裡。”
兩個太監實在作難,卻又不能讓她這樣跪著,只好答應待她道慈寧宮通傳。
瑾玉跪在墨婉身側,看著墨婉眼中的篤定,她知道此時再勸也沒有用了,只低聲問了句:“主子,這樣值得嗎?”
墨婉抿了抿嘴,道:“值得。”
值得,並不是因為奉先殿中的那個人是萬金之體,只是因為有那麼一個人,曾對她說:“我只想你能信我……我便這一世都護著你。”
從耳房到正殿並不遠,墨婉仰頭看著殿前月臺上陳著的鎏金銅香爐,正緩緩的飄出清煙,那煙嫋嫋升起,又漸漸彌散在空氣中,彷彿整個慈寧宮都瀰漫著這麼一種素雅的味道。她緊緊攥著手中的絹帕,隨著小太監跨過了那道猩紅的門檻
☆、九十八、皇帝與墨婉
靜言晉了嬪位;每日皆來慈寧宮請安,除非下雨;不然她是極少坐肩輿的。皇帝微服出宮的事她與李德全是知道的,她想;太皇太后心境一定不會好。不過這些日子她並沒在太皇太后臉上看到太多的不悅。今日亦是如此,雖皇帝已在奉先殿跪了一夜;她來慈寧宮請安的時候;在太皇太后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什麼。
靜言坐在軟榻一側的繡墩上;低頭抿了一口茶,看太皇太后臉上依舊是淡然的神色。太皇太后將手中的菸袋交與一旁的蘇末爾,說:“小阿哥怎麼樣?”靜言恭敬回:“謝太皇太后關懷;佟貴妃說胤禛一些安好。”太皇太后點了頭;道:“做額孃的心我自是知道,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看不見心裡不安生。”她稍稍一滯,低眼瞧了一眼擺在炕桌上的一串念珠,嘴角微沉,續說:“當年福臨生下來沒有兩日便被抱走了,我何嘗不掛念呢。”靜言垂首道:“佟貴妃宅心仁厚,待胤禛甚好,想來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正說著,一個小宮女從外堂進來,先給太皇太后施了禮,道:“太皇太后,小楠子說有事回稟。”太皇太后眉頭一蹙,說:“不是叫他在後面看顧著,怎麼跑到這裡來?”身邊的蘇末爾道:“不會是後面…出了什麼事?”
太皇太后面色微沉,道:“傳他進來。”宮個女應聲退下,不多時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待他進了內堂,瞧見靜言坐在一側,先是一愣,隨即便俯身給太皇太后施了禮。
太皇太后方問:“什麼事。”小楠子略一猶豫,說:“回太皇太后,雲常在…她…要見您。”
靜言微一蹙眉,聽太皇太后哼了一聲,道:“那就叫她進來。”靜言心中不安,卻聽太皇太后道:“靜言,你先退下。”
她只好站起身來,規規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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